但是,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就不同了,历年的状元,都是时务策答得比较棒的贡士。
嘿嘿,真到了殿试的时候,那绝对是玉柱的主场了。
以他的丰富从政经历,小农社会的所有实务问题,他都事先千锤百炼过了。
小镇做题家不是白当的,他提前磨练好的策问答案,都是完全具有实际操作性的次优对策。
为啥是次优对策呢?
因为,不管是哪个朝代的皇帝做决策,都不可能选最优的对策,只能被迫选择次优对策。
逻辑其实也很简单,对皇帝最有利的对策,必然会侵害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
这种状况下,再好的对策,也会因为推行不下去,不仅无法造福国家,反而会成为地方利益集团坑害草民的借口。
奸官和胥吏们,原本就擅长扯起虎皮当大旗,趁机捞黑钱。
此所谓,朝廷出一善政,地方必有害民一大弊!
会试结束后,玉柱回家大睡了一整天。
等玉柱醒来后,就见林燕儿主动伏到他的胸前,腻声道:“爷,有佳人兮,已在怀。”
玉柱微微一笑,顺手揽住林燕儿的水蛇腰,信口问她:“什么时辰了?”
林燕儿就窝在玉柱的怀中,隔着帘幔,唤来值夜的丫头,命她去瞧座钟。
“回二爷,已是戌时三刻了。”值夜的丫头看了座钟后,回来蹲身禀报了具体的时间。
“嗯,等把肚子填饱了,再来收拾你个小妖精。”玉柱伸出一根指头,勾住林燕儿精致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轻轻的啄了一口,便唤人伺候着更衣洗漱了。
和隆科多、李四儿的奢侈无度迥然不同,玉柱一般情况下,每顿膳顶多也就是八道菜,外加一道汤。
他自己笑称,此所谓“八菜一汤”也。
用罢膳后,玉柱便去了上房,给隆科多和李四儿请安。
在隆家,由于李四儿的张扬和霸道,封建礼教的那一套东西,基本上被败坏得不成样子了。
正室太太才能穿的大红旗袍,李四儿天天都要穿。大家都知道,李四儿成心这么干,就是想恶心隆科多的正室太太,小赫舍里氏。
说实话,如果不是隆科多护得太厉害了,小赫舍里氏早就灭了李四儿这个外室贱妇。
再一个,索额图和他的能干儿子们,都被康熙弄死之后,整个赫舍里氏的家族,就像是顶梁柱塌了一般,从此一蹶不振。
隆科多的正室太太,没了厉害娘家人的撑腰,也就失去了和李四儿争锋的底气儿!
这年头,哪怕父母再重男轻女,女儿出嫁后,依旧要依靠娘家的撑腰,才能在婆家立得住脚。
李四儿一直无法进老佟家的祖宅大门,以前是小赫舍里氏阻拦着,现在则是隆科多的生母,老赫舍里氏不答应。
毕竟,老赫舍里氏是小赫舍里氏的嫡亲姑母,而且,小赫舍里氏还早早的生下了隆科多的嫡长子岳兴阿。
问题是,隆科多在老佟家的接班姿态,已经不能用明显来形容了,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说白了,佟国维上午咽了气,隆科多下午就可以袭了一等公的爵位。
更可怕的是,玉柱乡试高中解元之后,以满洲进士的身份,崛起于朝堂之上的大趋势,只要不是真傻,谁还看不出来呀?
佟国维之后的老佟家,必定落入佟家三房的隆科多和玉柱父子之手,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实。
真把隆科多惹毛了,等佟国维一死,他干脆撇开嫡长子岳兴阿,直接上折子,奏请让玉柱承袭下一代一等承恩公,那就彻底的鸡飞蛋打了。
说白了,小赫舍里怕的就是这个。她窝了一肚子火也就算了,岳兴阿可是佟家的嫡脉,凭什么屈居于玉柱那个外室野种之下?
正院上房里,隆科多正陪着李四儿,一起数银票玩儿。
数得正高兴之时,李四儿忽然叹了口气,说:“爷,是不是该给咱儿子说一门好亲事了?”
隆科多捋须微微一笑,说:“四儿啊,不是一门好亲事,而是两门好亲事呢。”
“啊?为何?”李四儿立时呆住了,手里的银票也洒满了一炕桌。
她有点闹不明白,玉柱怎么可能同时说两门亲事呢?
隆科多凑到李四儿的耳旁,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老八庆泰不是一直无儿无女么?他也四十多岁了,妻妾成群,却无一人的肚子有信儿,唉,也是绝了有亲子的希望了。呐,他此前来信和我商量着,让咱们的文曲星好儿子兼祧咱们老佟家的三房和八房。”
“兼祧?啥意思?”李四儿满是狐疑的质问隆科多。
隆科多赶紧陪着笑脸说:“别着急啊,听我慢慢的说嘛。你还是咱儿子的亲额涅,谁也抢不去的。只是,咱们儿子同时要管老八喊阿玛罢了。”
“凭什么?我李四儿辛辛苦苦养大的好儿子,就这么便宜了他庆泰?”李四儿火了,腾的直起身子,怒瞪着隆科多。
隆科多又是伏低又是做小的,好一通利害关系的解释,这才让李四儿转怒为喜。
“照你这么说,庆泰那百万两银子的家当,就都是咱好儿子的了?”李四儿爱财,绝对的无利不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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