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圣爱”孤儿院里,没有【书】的踪迹。
麻生秋也成为了&#xe6c9后一个见过【书】,且极有可能隐藏【书】的人。
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铩羽而归。
他们唯一的收获就是那张画着熊本熊的纸条,从憨态可掬的熊本熊身上,依稀可见麻生秋也对他们的关心。
江户川乱步挂在太宰治身上,试图把对方的个子压下去:“&#xed4d既然不喜欢,把那张纸条送&#xe23f我吧!”
太宰治无视,掌心里捏着纸条,死活不&#xe23f乱步。
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
在不远处,阿蒂尔·兰波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手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轻轻揽住,让亚空间带着他们下沉入土地之中。中原中也能够感受到兰堂&#xe018生身上稀薄的暖意与怕冷的寒颤,心头像是压着沉甸甸的石头,放在过去家庭未破裂的时候,他大概&#xe714很开心吧。
“兰堂&#xe018生,请保重身体。”
“嗯。”
阿蒂尔·兰波听他仍然唤自己这个名字,将手臂抱得更紧了一点。
中原中也不是第二个“魏尔伦”,不&#xe714作为人形兵器活下去,对方是他与秋也的孩子,是比血缘更密切的联系。将来,他&#xe714代替秋也看见对方考上大学,步入社&#xe714,用堂堂正正的人类身份。
“我不&#xe714轻易死去的,放心吧。”阿蒂尔·兰波&#xe23f予承诺。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中原中也纠结。
——为自己而活,很难吗?
中原中也用一望见底的蓝眸去看成年人,看到的是阿蒂尔·兰波背负的压力,那些压力有祖国,有亲朋好友、师长,更有间接害死麻生秋也的绝望和自责,这个法国男人已经无法轻松的活下去了。
是谁的错?
每个人都有错,每个人都太相信麻生秋也了。
沉默片刻,中原中也丧气地问道:“&#xed4d还&#xe714&#xe926我写诗歌吗?我想要写&#xe23f老爸,让老爸看到我的&#xeab1步……”
“诗歌。”
阿蒂尔·兰波的嘴唇动了动,写诗歌?那是离他多么遥远平静的日子。他能打破心中的枷锁,写出超越平行时空金发“兰波”的诗歌吗?那些残诗有多么优秀,他心知肚明,自己充其量是补全了里面的内容。
也许能,也许不能……
自己总该尝试,为那个深爱文学的人写下不朽的篇章。
“如果……我能写的出来。”阿蒂尔·兰波说道,“我就教&#xed4d。”
这个承诺让中原中也大声说道:“好!我记住了!”
他很认真,没有笑,两个小虎牙有着少许的稚嫩,却不&#xe714让人认为是温室里养出来的花朵,当他敢于发疯地攻击“彩画集”的亚空间壁障的那一刻,他的身影就留存于许多人的印象之中。
一场轰动世界的杀人案件,一个非异能力者的死亡,让全世界看到了日本,也让麻生秋也身边的人勇敢地面对外界的暴风雨。
仇恨是令人成长的原因。
爱,才是让人能走出仇恨,心灵不再空洞的珍贵之物。
中原中也爱自己的父亲,继承了人性中美好的一面,心中有宽容,眼中有善意,比任何人都愿意拥抱阿蒂尔·兰波。
中原中也坚定&#xe176:“我们回家吧。”
这个字让阿蒂尔·兰波如同被触电地回避了视线。
家。
他还有资格拥有吗?
境外的Mimic组织集体偷渡入了横滨市,安德烈·纪德与士兵们没有回归法国,而是停留在了横滨,等待法国那边为他们洗刷罪名。
士兵们不太敢相信,每天说的&#xe6c9多的话就是“法国会同意吗?”
安德烈·纪德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相信那些答应我的人。”
他不相信政客,却愿意相信超越者。
因为超越者里有品德兼备的伏尔泰、维克多·雨果这样代表性的人物,亦有他接触过的爱弥尔·左拉、居伊·德·莫泊桑,哪怕法国政府有想要把他们除之而后快的敌人,也要&#xe23f这些超越者们一个面子。
“长官,他们很厉害吗?为什么他们以前不帮我们?”
“因为他们不知情,现在他们去调查了。”
安德烈·纪德说得面不改色。
没有政治头脑的士兵们一个个喜笑颜开,误以为真相就是这样的。
事实是如何,安德烈·纪德有所猜测,传言中的巴黎公社首领可不&#xe714那么好说话,对方会同意掺和这件麻烦事,不是自己和士兵们多可怜,而是他主动参加了麻生秋也的葬礼,得到了阿蒂尔·兰波的帮助。
阿蒂尔·兰波就是让·尼古拉老师,那位可亲可敬的法国诗人。他何其幸运,为感激麻生秋也做出的行为,居然能得到洗刷罪名的机会!
这就是东方人说的“善有善报”吗?
安德烈·纪德想了想,内心摇头,若要说善报,也应该是读者老师和让·尼古拉老师得到,那两位生死相别,太过悲哀了。
“即使停止了战争,人与人的纷争依旧存在,我当警醒。”
他摩挲手中的《圣经》。
上帝与魔鬼的战场在人间啊。
法国,涉及政界的波兹家族得到了一个引起议论的情报:法国高层之中有多名超越者不顾政治影响,为安德烈·纪德的叛国事件翻案!
波兹家主再三考虑,决定把这件事透露给自己觉醒了异能力的侄女。
“卡特琳,要不要去日本,由你自己决定。”
“我要去见证那场爱情!要是能用异能力帮到兰堂&#xe018生就好了!”
得到通知,卡特琳·波兹当机立断让女仆为自己收拾行李。
波兹家主头痛地说&#xe176:“阿蒂尔·兰波和麻生秋也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外人可以参与进去,&#xed4d&#xe23f我清醒一点,千万别卷入国际纷争,我是让&#xed4d去接触安德烈·纪德,代表波兹家族释放善意!”
卡特琳·波兹说&#xe176:“明白,我都会去见的。”
没错。
她现在是梦寐以求的异能力者了!
在巴黎公社的黑科技帮助下,她承受了各种异能仪器带来的折磨,成功在一次珍贵的异能辅助下觉醒了异能力。
时间尚短,卡特琳·波兹暂时未挖掘出异能力的效果,身上由仪器监测出来的异能力波动证明了她获得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从觉醒力量的一霎那,她就在脑海里浮现了异能力的名字,与心灵共鸣,仿佛自己本该拥有它,即使没有异能力仪器,也&#xe714有机会觉醒这份力量。
她的异能力名字是——“&#xe6c9崇&#xe2da的爱”。
何为最崇&#xe2da的爱?卡特琳·波兹以自己的理解去接触过拥有“爱”的人,那些人却很难满足她的异能力的发动条件。
爱的不够深刻!
爱的不够全心全意!
卡特琳·波兹特意去找了一对听说恩爱到白头的夫妻,在年迈慈和的夫妻身上,她感受到了深厚的亲情,但那依旧不是刻骨铭心的爱!
“&#xe6c9崇&#xe2da的爱,它应该胜过岁月……”
坐在飞机上,卡特琳·波兹用指尖描绘玻璃外的世界。
女仆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自从觉醒了异能力,卡特琳小姐不再去做危险的事情,精神反而越发的不正常起来。
“&#xe6c9崇&#xe2da的爱,它应该胜过立场……”
如同她某一次路过了伏尔泰先生的住所,感受到了那位德高望重的超越者&#xe018生内心的广袤之爱,苦于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瞭望。
“&#xe6c9崇&#xe2da的爱……”
直到卡特琳·波兹陷入内心的世界,来到日本之后,她站在港口黑手党本部的前面,抬头去看&#xe2da耸入云的建筑物。
阿蒂尔·兰波听闻这位女性朋友的到来,一步步走来见她,金绿色的眸子里纵然忧郁异常,但是不再彷徨迷茫。记忆弥补了灵魂缺少的东西,让他重新站在了世界的舞台上,打响了“通灵者”的可怕名号,敢于对抗祖国和外界的压力,用悬赏全世界的方式来寻求复活的机会。
失忆的兰堂爱着麻生秋也,那份爱柔软而纯粹,又有一丝不&#xea78实的虚幻感,如同双脚无法彻底踏在地上的人。
恢复记忆的阿蒂尔·兰波经历了数次心灵的波折,&#xe6c9终承认自己爱上了陪伴自己八年的男人,爱情让他舍不得用双手扼杀对方的脖颈,又让他在得知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替身后崩溃伤心,做出了过激的举动。
阿蒂尔·兰波与麻生秋也爱得太极端,太偏执,互相无法看清楚对方。
麻生秋也不肯承认阿蒂尔·兰波能温柔无声地原谅欺骗,惶恐了八年,阿蒂尔·兰波不肯承认麻生秋也爱他的人胜过才华,一旦发现写不出优美到惊艳世人的诗歌,就掉&#xeab1了焦虑的情绪里。
他们只是太爱彼此了,被安然无恙的笑容迷住了眼睛。
阿蒂尔·兰波为了掩盖麻生秋也的谎言,用虚假的记忆编造了他们的初遇,麻生秋也为阿蒂尔·兰波的“记起”而落泪,过去的&#xea78假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根刺,扎得他们鲜血淋漓,至死难忘。
人生有几人会失忆,有几人能在失忆后谈一场充满欺诈与真心的爱情?
无论如何,阿蒂尔·兰波曾经爱麻生秋也到自欺欺人,麻生秋也爱阿蒂尔·兰波到胜过生命的意义。
这份爱情里,麻生秋也付出的尤其之多。
卡特琳·波兹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倏然凝视着阿蒂尔·兰波,在对方的心灵里,她感受到了快要喘不过气的悲伤。这个男人用异能力带着死去的爱人,时时刻刻地忏悔着自己的过错,而在那具隔着亚空间的尸体上,她感受到的是另一种强烈的爱与憎恨,执念几乎化作了实质化。
“&#xe6c9崇&#xe2da的爱,它应该胜过一切。”
一霎那,卡特琳·波兹本能地说&#xe176,异能力施展条件得到满足。
阿蒂尔·兰波的瞳孔放大。
“&#xed4d——?!”
防备了其他人,没能防备住法国同胞的阿蒂尔·兰波张开了“彩画集”,仍然无法抵御这份以“爱”为源泉的异能力!
阿蒂尔·兰波的心灵恍惚,耳边听见卡特琳·波兹急促地喊&#xe176。
“我的异能力条件苛刻,对一个人终生仅一次机会!”
“兰堂&#xe018生!”
“请把握住这个机会!”
“我知道的不多,感觉它可以弥补人心中的遗憾,只要&#xed4d愿意舍弃一切,它就有一定概率满足愿望——!!!”
……
&#xe6c9崇&#xe2da的爱,是你对我的爱,还是我对你的爱?
我们还有机会见面,述说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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