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贼心虚?力大无穷,却胆小如鼠的罗小妹用她的实际行动充分诠释了它的含义。
“你又救人了?”
黑暗中,年哥的语气冷淡中带点无奈。见她平安,他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干爽衣物。他的房间没借出去,正如罗宾所说,这小妞坏得很,谎话连篇。
她不肯从那间空客房出来,又不肯让他打开电源,只好进来陪她熬这漫漫长夜。
“无心插柳,我根本不知道她原本会死……”罗青羽捂住耳朵,向他解释田甜一事。
外边电闪雷鸣吓死个人,她被人从床底拎到床上。这样不好,孤男寡女同坐一张床上……可他说地板被弄湿了,容易导电,她也就顾不得男女之防了。
都是成年人,如果连这点自制力都木有,还当什么男人啊?是不?
反正她是木有感觉的……
“八百年前的事,老天爷还翻出来跟你算账?”年哥睨她一眼,感觉胡渣被气长了一寸,强忍无奈给她一个摸头杀,“听我的,你没那么重要,赶紧回房睡觉。”
治个脸而已,要不要死是姓田的选择,关她什么事?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罗青羽拨开他的手,独自躲一边扯过冬天盖的棉被把自己盖严实了,露出半个脑袋怼他:“我跟你讲,除了数理化,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比如预感之类。”
“你的预感哪回是真的?”
当年蒙题,她是几乎全部蒙错的人才,好意思夸大其词?
“万一这次是真的呢?我不拿小命开玩笑。”嗤,不想跟他说话,整个缩进被窝里藏着。
不怕一万,最怕万一,她绝不给老天爷劈中的机会。这不,她连棉被都搬出来了,希望挨劈的时候能削减一些威力。
她其实想裹着棉被滚进床底的,又怕地板通电。让他滚远点,免得离她太近挨雷劈,可他不听。
农伯年:“……”
静默一阵,他拍拍身边那团棉被,温声问:“吃饭了?”瞧这怂样,估计饿着。
“你觉得我会饿着等死?”当她傻的么?
老天爷好像故意劈断一棵树给她警告,好让她提早做准备。等她把荷叶鸡烤好,天就开始电闪了。想到可能是最后一餐,她快速消灭一只荷叶鸡妥妥的。
万一房子被劈出火灾,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命。
黑暗中,坐在床边的某人一手捂脸无声轻笑,半晌才移开,放轻动作侧躺在棉被身边,隔被拍拍她的头,沉缓道:
“你哥说你表姐要结婚,有什么想法?”
罗青羽微怔,随即摇摇头,“没想法,我不吃她的喜酒。”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为什么不去?不敢还是不想?她家有人短命?”
“那倒没有。”除了谷表姐本人。
“没有就去吧,多认识几个朋友,下次碰到这种天气至少有人陪你聊聊天。”他尝试着分散她的注意力,减轻对雷电的恐惧感。
“……”她觉得有件事必须要澄清,于是掀开被子坐起,“我不是怕打雷……”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在厚窗帘上。农伯年仿佛听到呼一下,刚冒头的药姑山女壮士已经闪电般缩回被窝。
他:“……”
犹如惊弓之鸟,可气又可笑。嘴巴挺硬的,但身体很诚实。活了两辈子,始终改不掉逞强的毛病……
山里的夜晚清凉如水,尤其是刮过风,下过雨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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