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造的妻子因为有娘家早就和离回去,现在已经改嫁,她和于造生下来的孩子自然留在于家,于家只有于家话事权的人知晓内情,但也不能说出去,为了不引起陛下的猜疑,就把人给送出去,偶尔打着念在养育了十几年的情分上,接济一点东西,这些落在曾经的于大郎眼里就是施舍与接济。
前不久,也不知于大郎从何处得到消息,他父亲就是真正的于造,是为了保全家族而自污,家里祖父母都知晓,这才会私底下接济他。
这一下子就把于大郎给刺激狠了,他这段时日活得猪狗不如,他正打算干一件大事,那就是对昭王下手,因为是昭王一手将他父亲变成了假冒者,把他变成了野种,让他受尽屈辱。
昭王的发妻忌日将至,昭王每年都会带着一双儿女去寺里做法事。
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扭转败局,于大郎想要杀昭王,他们推波助澜,然后再让余桑梓为了救昭王而死,余桑梓必须得死,这件事情才能再无后顾之忧。
“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是否可靠?”平遥侯似有些心动,这是最好的法子。
“可靠,原是想卖我一个好,都知我们与昭王结了亲。”余桑柏笃定。
一直缩在角落,垂首不言不语的余桑宁唇角缓缓上扬。
余桑梓垂头不语,其实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就知道自己没有活络,她并不觉得父兄凉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好,我们便搏一搏!”无论如何,都是最坏的结果,只有这条路才能拼出这个死局,平遥侯府应下了。
余夫人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她拼命哀求,余老夫人疲乏地打发他们,平遥侯甩袖离去,余桑柏搀扶起母亲和妹妹离开。
余桑宁等了许久,确定余夫人与世子都离开余桑梓的屋子里,这才跑去寻余桑梓:“阿姐。”
余桑梓双眸平静,她把一些整理好的金银首饰放在匣子里递给了余桑宁:“这些都是我用过之物,望你莫要嫌弃,或是重造,或是当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余桑宁心口一紧,余桑梓自从宮宴之事后,对她是真的好,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是真心实意,她看着这些金银珠宝,竟然如鲠在喉。
她这一生,太少人对她好过,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竟然是余桑梓!
不知为何,眼底竟然泛酸。
“阿姐,你甘心么?”余桑宁哑着嗓子问。
余桑梓笑得反而有些轻松:“原是我自个儿的错,这是我应受的惩罚。”
“阿姐……”余桑宁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封信,“这是文郎君让我交给你,父兄定不会放过他,我已经把他送出城,他在城外等你,你逃走吧。”
余桑梓接过信,打开笑着含泪看完,然后起身拿出来所有私信,一并烧毁:“我不能逃,我十多年受爹娘之恩,享侯府之福,我不能为一己之私,令他们为我受过。”
“阿姐,这是服下后一个时辰内会令人脉象全无之药,一个时辰后服下解药可活,我们也赌一赌。”余桑宁拿出一瓶药,递给余桑梓,“当年我机缘巧合得了这一瓶,我便是靠着它脱离了豺狼窝,余下都在此。吃药未必能令人醒来,醒来之后也会大伤元气,左不过也要死了,我赌一把可好?没见到你文郎君只怕不肯离去,他若是寻回来,一切也都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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