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问答过后,虎平涛对张娟道:“通园路那边有案子,你们去不去?”
张娟想了一下,点点头:“一起去吧!我们等会儿结束了就直接去台里,刚好顺路。”
通园路周边有四个居民小区,这里是区政府重点打造的夜间经济示范街。平时人流量大,四通八达,地铁和公交都很方便。白天熙熙攘攘,晚上路边就摆开各种地摊,加上道路两侧的商铺,非常热闹。
虎平涛带队赶到现场的时候,“辣妹子”串串店门口已经聚起了一大帮人,都在看热闹。
圈子里站在俩女的,都在怒视对方。
左边身穿深蓝色围兜的应该是老板娘,很胖,胳膊很粗,一看就很有力气。她指着站在对面那女的,破口大骂:“像你这种吃了不给钱的,一次都够够的。你还想接着吃白食,门儿都没有!”
右边的中年女子带着黑框眼镜,穿着长裙衬衫,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她没跟老板娘争吵,只是皱着眉头,神情之间夹杂着冷傲,眼里更释放出不屑的目光。
虎平涛分开人群走进去,依例询问双方姓名。
老板娘怒冲冲地说:“我叫王翠珍。”
对面那女的声音清脆:“我叫高欣欣。”
虎平涛低头记录,问:“为什么吵架?”
王翠珍语速很快,肥短的手指着对面:“她吃东西不给钱。这是上次的事情。今天她过来,还有脸找我的麻烦我呸!人模狗样的,你算什么东西?”
高欣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虎平涛:“警官,她诽谤我。我要告她!”
很简单的几句话,立刻将两个女人思维逻辑分层分面。
虎平涛抬起头,没有夹杂丝毫感情因素,淡淡地说:“先把事情讲清楚,不要一来就上纲上线。伱们俩谁先说?”
高欣欣立刻道:“我先说吧!”
王翠珍有些急:“我先说!”
虎平涛抬起手,对王翠珍做个了阻挡的动作,劝道:“不要急,一个一个来,都有说话的机会。”
他随即转向高欣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高欣欣抬手顺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嗓音清朗:“我住在旁边的怡和小区。上个月,我在手机推荐上看到这家店的菜品介绍,就点了一份冒菜,总金额是二十一块钱。当时快递员送餐上门,我打开以后才发现,菜里有根很长的头发。”
“我很生气,就按照订单上的信息给这家店老板打电话投诉。”高欣欣伸手指了一下站在对面的王翠珍:“当时是她接的电话。我问她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她说重新给我换一份儿。我不愿意接受,让她给我免单。她说这不可能,只能换菜,但钱必须给。”
王翠珍是个急性子,高欣欣话音刚落,她就急急忙忙对虎平涛解释:“我这是小本经营,十几平方的店面,一个月下来光房租就得好几千。我这店里卖串串,菜品便宜,因为卖高了没人吃啊!她上次在黄团团上总共点了二十一块钱的菜,刚好是一份。做菜的时候我是很小心地,卫生方面也很注意,可她打电话过来说菜里有头发您给评评理,这事儿我能怎么说呢?”
“我承认,肯定会有不小心的时候,头发掉在菜里的情况肯定有,我也认。可我都说了另外换一份,她就是不接受,那我还能怎么办?”
虎平涛眯着眼睛看看涉事双方,不解地问:“你们今天就为这事儿吵架?”
王翠珍撇了撇嘴:“我做生意都忙不过来,谁有那个心思找她吵架啊?今天是她主动过来找我的麻烦。”
虎平涛转向高欣欣:“你还是接着说吧!”
高欣欣道:“上次她说给我换菜,我不接受。后来我又在黄团团上点了她家的冒菜,她就不给我送了。我觉得”
虎平涛将其打断,疑惑地问:“等会儿!你说你后来又点了她家的冒菜既然之前有过纠纷,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点餐?”
这不符合常理。
高欣欣回答得理直气壮:“因为她家的冒菜好吃,佐料不错。”
站在在虎平涛身后的张娟睁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意思是那份有头发的冒菜,你把它吃了?”
高欣欣点点头,回答:“是啊!总不能浪费东西吧!”
虎平涛觉得三观和逻辑受到影响:“你等等既然你投诉说菜有问题,不接受更换,也拒不付钱,你还把那份菜给吃了?你这是什么操作啊?”
高欣欣脸上一红,她迅速更换话题:“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问题是后面才发生的。我那天点餐,一份冒菜二十一块。我平时吃的少,一份菜对我来说太多了,我吃不了,就问能不能减成小份,十五块的那种就行。”
“结果老板说没法减,都是按照做好的份数卖。要么就是二十一块一份,要么就不卖。”
王翠珍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她嗓门大:“我这店里都是做好的份菜。你要的是素菜,海带、花菜、青笋、豆腐皮、魔芋、洋芋,还有娃娃菜,总共七种,每种三块钱,加起来就是二十一。你只给十五块一份,我就得减掉两样,这卖给谁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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