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黑,云怎敢灰;雨还未下,风怎敢吹;瓜还未熟,秧怎敢枯;花还未落,树怎敢死;你还未死,我怎敢终。”
萧弘天悠悠的吟了一句,举杯向着空中敬了一下,一杯殷红如血的汤药,落入腹中。眼神变的犀利起来。
此刻的萧弘天身着淡紫色的衣袍,静静的慵懒的坐在这山间村落一小院中,虽然身子有些消瘦,脸色一稍显苍白,但,却给人一种清冷而肃杀的感觉。
来到这里三天了,他又活了下来,看来,老天并不想收走他。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公子感慨甚久啊。”一个老者,站在他的身后。
萧弘天微微回头,道:“闲来无事,发发牢骚罢了?”
他叫何彦,今年六十了,他是一名受人尊敬的长者,一年以前,他身居大晋的太傅之职,待人和善,教书育人,但大晋的天子却以杀止抗,不以德教化于人,于是满腔愤怒,愤然离京,隐居于此处。
前几日,这位重伤公子来到此处,醒了之后,相谈一番,却让自己好生佩服。
此人虽然重伤未愈,手无缚鸡之力,孱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却给人一种无论任何人都是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公子的才学,老夫领教过了,公子这般年纪,如此聪慧,若为官,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先生乃当世大儒,隐居于此,可惜,可惜。”说完,看着何彦手中的棋子,说道:“看来先生是要将在下的底细探个究竟了,那就来吧。”
“想知道公子的底细并不容易,赢了你,才有底气问?”何彦忍不住笑了,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并不是一般人,从他身边那满身血气的手下就能看出来,虽然自己离开了官场,但是并不想这大晋天下,再起什么波澜,便要探个究竟,但是此人并不轻易开口,必须赢了他才告诉他一些。
前两日,自己在四书五经上赢了些,不过只知道他的年龄,出处,连名字都还不知道。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先下了?”萧弘天道。
何彦伸手阻拦道:“不,老夫年岁已高,公子怎会欺负我一个老头,我先。”
“好,请。”萧弘天微微笑道。
随着第一颗黑子在右上角的星位落下,白子也在左下角的星位落下。
随着第二十颗棋子落下来,何彦明白了,这位公子却是一个高手,因为他开局很平稳,他一开局就在防守和攻击之间,或攻击,或防守,全在他一念之间。
“啪”
“啪”
随着棋子越落越多,连何彦这样的沉稳之人,都开始冒汗了,因为他发现了萧弘天呈现出来的凌厉的攻势,已经不是他能阻拦的了。
“啪、啪。”何彦将手中的棋子丢回盒中,道:“罢了,老夫不是公子对手,看来今日是不能知道公子名讳了。”
“萧弘天。”萧弘天放下手中棋子,淡淡说道:“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却不曾与先生一见,甚为可惜。”
是的,他没有见过何彦,他只知道他是当世大儒,于是几番书信前往,请他出山相助,均未成功,但来往日久,便均生敬意,后其出山相助,他当然高兴,便封他为大都事。只因自己常年在外交战,心交数年,未曾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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