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了范家,自己却怨愤他,他一定对她很生气,很失望吧!
两人好容易靠近了些,又因为她的愚蠢前功尽弃了!
范文吟靠着廊柱,双手捂住眼,一时间心情低落之极。
夜里,沐浴后躺在床上,怎么都觉得不适,明明是她睡了二十多年的床,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这样一直辗转反侧,心事郁结,一夜没睡好。
次日起来,她坐在窗前,因为没睡好脑袋发晕,心里反而平静了。
事情已然如此,懊恼无用,悔恨无用,她回来本是尽孝的,那就应该照顾好父亲,做好自己应该做的,至于其他的,等回了黎都,认错认罚,她都受着就是。
想通以后,范文吟便也不再纠结,之后几日,和大夫商讨父亲病情,查看医书,为父亲做药膳,熬汤药,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精心照料父亲。
范丘病情本来已经好转,加上范文吟的精心照顾,身体日益见好,过了三五日,已经可以坐起来,和范文吟说上许久的话不喘不咳,精神也好了许多,每餐可以多吃一碗饭了。
范母开始催着范文吟回去。
嫁出去的女儿,尤其是嫁到了王府,父亲病了回家看望是情理之中,但是住了这么久不回去便不合规矩了。
范文吟知道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家来,便拖着不肯走,想等着父亲痊愈后,即便走了也心安。
夜里,范文吟照顾父亲喝了汤药睡下才回自己院子,纸鸢跟在她身后,笑道,“夫人又催着奴婢给小姐收拾行李了。”
她说完挑眉看着自家小姐,“小姐,咱们出来十日了,你想不想王爷?”
范文吟几乎脱口而出,想啊。
真的想,想的白日里无端恍惚,想的夜里无法成眠,白日里看医术,做药膳,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一旦停下,便想的心口发疼。
她住着以前的院子,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以前的她怀着女儿家单恋的心思,是把他藏在心底的,偶尔想一想,都觉得羞窘不矜持。如今却是时时都在挂念,想念,他不再只是一个影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鲜活、温柔、霸道,每一种样子都融进了她的骨血里,占据着她所有的思想。
她觉得她完了,以前她是仰慕星辰高远,如今却是陷落深渊,无法自拔,无法回头。
……
次日,照顾父亲喝下汤药后,她去四叔院子里,范家四叔因为家里多了一个花楼女子羞愧不敢出门,范赵氏将她迎进去门,恭敬的笑容背后藏着忧愁。
范书庭读书的院子和范赵氏夫妇两人住的隔着一条抄手游廊,范文吟穿过中间的月亮门,见一穿着艳丽暴露的女子就坐在院子中间的太师椅上,大大咧咧嚷嚷,“你们谁也别想把我赶出去,赶紧正经把我娶进门,咱们好好过日子,反正我是范少爷赎身的人,哪也不去,就做你们范家的少奶奶!一两个钱就想把我打发了,门儿都得没有!”
对面房门紧闭,范书庭关门读书,对院子里的女人不理不问。
范文吟回头问范赵氏,“就让她这样胡闹吗?”
范赵氏面露为难,他们都是知书达理的规矩人,撵出去怕她胡乱说毁了范书庭,坏了范家名声,留在院子里又不忍心打骂,拿着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实在没办法。
他们要脸,那女人不要脸,只能被她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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