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拂袖,将鼎中丹药牵引出来,每一名阴差分得了一粒。
盘坐下来,开口讲述修行之理。
看着这些阴差,心中叹息,有些忧郁。
只是一只猴子的虚影就让阴差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我地府之路,还依旧任重道远啊……
黑无常视线沉沉,扫视着众多因得了丹药功法,喜笑颜开的阴差。
得加练啊!
………………
姬辛离开了白色空间,睁开双眼,本来打算要直接去寻于将,可是天色还没有亮起,黑沉沉一片,就又按捺住自己的心念,先是将那一身披挂图纸画下来,又强迫自己又稍微睡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大亮,这才起身,洗漱之后,要管事准备了些点心。
想了想,又让后厨备了醒酒汤一并带着,骑马去了于将的住处。
于将来到元朔之后,因为算是姬辛的家臣,分得了一座院落。
之后当着群臣和诸多世家修士的面,和天工部的匠宗大师纯以锻造手法比斗,在匠宗压制了修为之后,居然无法在手法上压制住于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之所以维持平手,是因为匠宗沉浸于锻造之中数百年,经验丰富,才堪堪维持住不败。
而于将天赋纵横,手段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偏偏又能做到圆融如意,极为难得。
于将这十年在割鹿城中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来要复仇,好好打那帮看不起他的天工的脸,但是真的成了,却反倒觉得空虚无比,无所事事。
天工部匠宗年长,几乎被他当众击败,自然不愿意让他来天工部。
加上他性子多少有些特立独行,其余天工也少有看得惯他的,众人排挤他,他也懒得搭理。
这段时间当真是泡在酒坛子里。
姬辛过去的时候,看到这位年少便得到天工称号,又与匠宗对赌赢得了匠宗之名的天工趴在桌子上,门都没关,胡子拉碴,鼾声如雷,桌子上到处都是图纸,桌下则是酒坛,和当年在割鹿城中时候,几乎一般无二。
姬辛无奈,将带来的早点和醒酒汤放在了桌子上。
轻手轻脚入内,将那些酒坛都收拾好,搬出了屋子,又稍微洒扫了一下地面,看到桌子上图纸都支离破碎,并不是成体系的完整造物,他虽然于法阵上有些造诣,却也无法看得懂,只当做是于将心血,没有去碰。
于将一气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开口道:“水……”
说是这样说,他也知道自己这儿根本没有旁人,晃了晃头,爬将起来,却有人递过来一个瓷碗,于将下意识接过来,一饮而尽,是醒酒汤,入口温和,其中的药力让他精神一振,大口吞下,全部喝下去,精神过来,睁开眼看到姬辛。
姬辛又递过早点,温和道:“于卿你还未曾吃过早饭吧,且吃些小食。”
于将头皮发麻,当下惊地险些将嘴里醒酒汤都喷出去,又不敢,误入了气管,咳嗽个不停,好不容易才止住,道:“殿,殿下,您怎的来了,这,臣这里脏乱,我们出去说……”
正说着看到屋子已经被整理收拾过,看着眼前的姬辛,嘴角抽了抽,有掩面而逃的冲动,又觉得跑出去自己这脸面就真的没有了,跪坐在姬辛面前,无奈叹道:
“臣让殿下看笑话了……”
姬辛摇了摇头,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言,寒暄了几句,直奔正题,道:
“我这一次来,是有些东西,想要委托于卿锻造……”
说到锻造一事,于将一下精神起来,想到了之前铸造过的龙枭弓,几乎将术数推演到了极限,他锻造之后,深受启发,已经将其推陈出新,将自然术数之理糅合到了自己的锻造手法当中,也因此,能够和匠宗平手。
当下只道是姬辛又带来了类似的图纸,心中自付已不是当日,当时花了他不少功夫,此次却得心应手,轻易完成,将桌上图纸稍稍一收,姬辛方才担心碰坏了,这画图纸的人却糙的很,双手把图纸抓在一起,如同抱着一大雪球扔在旁边。
然后又噔噔瞪跑入内室,洗手沏茶,焚香换衣,这才来到姬辛身前,笑道:
“殿下且交给臣,无论是什么兵器披挂,法宝阵旗,以臣之手段,皆轻而易举!”
自信满满,接过了姬辛的图纸,展开一看。
第一张图纸,如意金箍棒。
于将心中放松,原来只是根两头金箍的黑沉沉棍棒,殿下何时要学棍棒了吗?
这种兵器好锻造,不过沉重坚硬。
想着便继续看下去,看到图纸后面的文字,轻轻念出声来。
“大小变化,随心所欲,大可上至三十三重天,小可如绣花针,可丈量四海,镇压乱流,瑞气腾腾时候,四海之水翻腾,有定海功德,杀敌之后,不沾半点因果……”
于将嘴角笑容凝滞。
抬头看了看姬辛,又低下头看了看几乎扎眼的字迹描述。
又抬起头看了看姬辛道:“殿下要臣铸造这个?”
姬辛点头,于将叹气一声,站起身来,整理衣服,将图纸放下,又解开玉冠,跪坐在姬辛面前,道:“殿下,您要臣死,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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