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仪皱了下眉头。
在听说徐公公要查黎草时,唐昭仪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本想请霍以骁进来一趟,外头传着“皇上驾到”,唐昭仪便赶紧起身迎驾。
皇上快步到了朱桓跟前:“怎得这么不小心?还好没有出事。”
唐昭仪抿了下唇,道:“太医说,恐要跛脚。”
皇上转眼看太医,见太医点头,他心中一沉。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让太医一定要把朱桓治得活蹦乱跳吧?
怪不了太医,又怪不了躺在床上的伤患,皇上只能自己憋气。
“以骁,”皇上深吸了一口气,道,“先前隐雷来报,朕心急万分,顾不上问仔细。”
霍以骁是跟着皇上进来的。
皇上问了,他便把状况一五一十地答。
“你们不是一块去的?”皇上奇道。
“从御书房回千步廊时,殿下不在,我听周大人提了,才晓得殿下去围场了,”霍以骁道,“我想着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围场了,干脆也过去。”
唐昭仪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得亏以骁去了,李德不会骑马,桓儿身边就竹青一个,竹青制不住疯马,要不是以骁赶到,哎呦,我都不敢往下想。”
皇上握着唐昭仪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同时,他自己也是后怕。
“朕刚听说要查一查那坐骑?”皇上问。
霍以骁道:“总得查过才安心。”
皇上深以为然:“朕也过去看看。”
唐昭仪闻言,自得跟上,被皇上劝住了。
“你陪着桓儿,”皇上道,“使个人去就行了。”
唐昭仪确实不放心朱桓,满肚子都是担忧,想要跟人絮叨絮叨,但她不能烦着皇上,正好和儿子说一说,便依言应了。
皇上叫上了霍以骁。
黎草还站在庆云宫的院子里,黑檀儿坐在它背上。
徐公公等人上前,黑檀儿这回没有赶人,由着他们牵着黎草仔细观察。
皇上站在一旁,背着手看着,压着声儿问霍以骁:“桓儿怎么突然想到去围场了?”
朱桓可不是霍以骁,他性子稳,做事按部就班,还在吏部观政,按说是不会躲懒去。
霍以骁道:“这您得问三殿下,我只知道,惠王爷前几天猎了鹿,殿下也想碰碰运气。”
“是,惠王猎了鹿,”皇上顿了顿,道,“朕就是觉得巧,你碰巧救了晟儿,又差一点能救下钰儿,这次是桓儿……”
霍以骁啧了声:“我能活着也挺巧的。”
皇上:……
候在一旁的吴公公捂了下胸口,看了眼皇上的面色,猜想自己的脸色应该也比皇上好不到哪里去。
皇上被哽得厉害,几个呼吸,才道:“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就是感慨,朕儿子不少,活得却都难。”
“这不怪您,”霍以骁道,“历朝历代都一样,不止是您,其他皇帝,儿子早死的也挺多。”
皇上:……
吴公公垮下了脸。
亏他听了前半句还感动了一下。
果然,四公子就是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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