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也好。
所以霍以暄如今也不和霍大夫人说什么腻了腻了,一盅汤而已,不至于。
他想喝的时候就喝,不想喝,还能招待霍以呈他们,总归是不浪费。
让亲随把汤盅收了,霍以暄道:“我近来就想吃甜的。昨天送来的汤圆真香,母亲尝了都一个劲儿夸。”
邢妈妈送过来时,说过馅儿是霍以骁揉的。
霍大夫人又惊又喜,就跟自己儿子、儿媳妇孝敬了心意一样,小口小口地尝。
她还特特送了几只给金老太太。
听说,老太太端着碗,眼睛都红了。
霍以暄张口想提这事儿,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这些年,他好像从没有听霍以骁提过金老太太,仿若是有什么心结一样。
他贸然提,恐也不合适。
等以后时机合适,他给温宴说。
毕竟,霍以骁脾气别扭,不像温宴,最知道怎么跟老人家说话了。
霍以骁自然猜不到暄仔正在心里嫌弃他,道:“朝会上的事儿,听说了吗?”
霍以暄颔首。
他认真备考,但外头有什么要紧事儿,自会有人告诉他。
尤其是和春闱有关的,更是重中之重。
科举,从不是闭门造车。
之后的这小一个月,随着各地赴京的举子们抵达,茶楼、书社也会开展各种的切磋、比试。
若是有人写出了好文章,有人对某事发表了独特的见解,霍以暄都得品读,拓展思路。
“安顿考生是一桩好事,听说不少家贫的学子都很期待,”霍以暄道,“只是提出得匆忙,办起来就匆忙,会给礼部和顺天府添很多事情,若是早几个月安排……也是当时没有人想起来,但晚,总好过不做,今年晚了,三年后再开春试,就有经验了。”
霍以骁抿唇。
没有错,这就是正常状况下,听闻此事的想法了。
若不是知道内里状况,谁都会这么想。
“没有那么简单,”霍以骁压低声音,“有人质疑温辞秋闱舞弊,他们一个书院的,事儿还没有冒出来,估摸着等考生们抵京之后,陆陆续续会有风声起,最后就是直冲着春闱来,你心里有数就行,别被那些背后寻事的影响了。”
霍以暄愣了好一阵,半晌,气得脸都涨红了。
同为读书人,被人骂书呆子迂腐酸臭,那都不是事儿。
可被人质疑舞弊,是决计不能容忍的。
这是质疑一个人的根!
“我年节里跟他一块念书,他学业怎样,我还不知道?”霍以暄气道,“他下场试一试,谁规定试一试的就不能中?”
这下轮到霍以骁愣了愣,之后,与霍以暄相反,他笑了声。
暄仔还是憨。
他心善,立足在同为考生的温辞的立场上。
“跟他的学业无关,”霍以骁道,“跟他的出身有关,不过是朝堂上那些破事儿。”
霍以暄懂这个道理。
懂归懂,这事儿搁谁身上不糟心?
送走了霍以骁,霍以暄叫了亲随来:“明儿、明儿中午,去诚家庄买羊肉锅子送去燕子胡同,给温家大爷。”
他也不清楚温辞喜欢吃什么,但前回他提诚家庄,对方好似有些兴趣。
亲随问:“要捎什么话吗?”
霍以暄皱了皱眉。
那些破事儿还没出,自然不好说。
就……
“你就说,乌嬷嬷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礼尚往来。”霍以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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