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倒是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对的,不过,他显然也不想多谈及皇上。
待两人用完了饭,话题又重新回到了仇羡身上。
霍以骁道:“一般而言,仇羡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基本从小就有些什么状况。”
哪怕以此为乐,也会有一个过程。
也许是因为有个当知府的父亲,仇羡不畏惧见官、也不畏惧官员问话。
从小到大,他应该有不少从仇珉手中全身而退的经历。
可能是逃学,可能是捣蛋,和父亲的“斗智斗勇”变成了和官员“斗智斗勇”。
“去查仇羡的幼年经历,许是能看出些端倪,”霍以骁道,“不过,就算你把仇羡这些年的‘进步’都分析透特了,这些也成不了罪证。”
温宴也明白这一点。
衙门断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只靠推断,无法给人定罪。
要不然,前世仇羡能大摇大摆走出顺天府?
毕之安每一根头发丝都认定了仇羡有罪,苦于没有证据。
外甥女方娆客死异乡,当地衙门当时就查了,意外失足,没有可疑之处;
仇苒落水而亡,镇江府亦到了现场,温宴看着衙门调查,并无任何不妥。
还是得有证据。
“不去找,证据不会自己到眼前来,”温宴道,“先做好准备,摸清多少是多少,等仇羡来了,再想办法。”
磨刀不误砍柴工,有用的,没用的,全都备下,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强。
霍以骁抿了一口酒,看着温宴,问:“你怎知他什么时候来?他又一定回来?”
温宴眼珠子一转,笑容里满满都是自信。
“他会来,而且不会很慢,”温宴道,“如此精心准备的戏台子,他一定会来看。
从镇江衙门手里脱身,与再一次从毕大人眼皮子底下脱身,骁爷觉得,哪一种有意思?
方娆之死,毕大人只能从案卷里看个经过,两地路远,他也不能把办案的当地官员叫来询问。
而这一次,叔父作为毕大人的下属,就在那艘船上,他参与了查案,也会把所有状况一一与毕大人言明。
可惜,衙门还是没有定罪的法子。
以仇羡的性子,应该迫不及待地想直面毕大人了吧。”
霍以骁的视线落在温宴身上,听完后,道:“温宴,常人无法理解疯子的想法。”
温宴笑着道:“我也挺理解骁爷的,你以气皇上为乐,我嘛,我以气你为乐。”
霍以骁:“……”
听听,这叫什么话。
不仅以气他为荣,还把他拖下水,也定义为“疯子”。
温宴往霍以骁这边歪了身子,脑袋几乎都靠到了他的边上,笑盈盈着在他的耳边道:“还是有些不同的,我气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气皇上肯定不是因为喜欢。”
霍以骁伸手,按住了温宴的肩膀,把她的坐姿扶正了:“你喜欢人的方式,真是够特别的。”
温宴乐不可支。
霍以骁被她笑得脑壳疼。
喜欢不喜欢的,暂且不说,小狐狸气他的本事,无人可及。
一气一个准。
“等仇羡进京,”霍以骁打断了温宴的“独乐乐”,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灌酒还是迷药?”
温宴的眼睛里笑意浓浓,嘴上道:“我看他不顺眼,骁爷帮个忙,先套个麻袋把他打一顿?”
说她胖,她就敢喘。
说她疯子,她就专门说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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