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凤藻宫中殿广场上,回荡着李暄杀猪般的大笑声,经久不衰。
贾蔷面色则不大好看,刚才得意忘形了,被隆安帝一顿怒喷,前功尽弃。
前面一通乖巧机灵,都白费了。
当然,李婧怀有身孕之事,他原也没想着能瞒过隆安帝。
当一件事,超过三个人知道,那一定守不住秘密。
再者,隆安帝想必对他也会愈发放心。
毕竟,自古以来,如贾蔷这般连血脉子嗣都不在意,胡乱妄为的憨憨,屈指可数……
“王爷,差不多行了,你不也被骂了?有甚么好笑的,你连自己也一起笑么?”
贾蔷被笑的郁闷,反口还击道。
李暄笑声戛然而止,瞪贾蔷道:“你还有脸说?爷还不是被你连累的!你说说,爷受你牵连,倒霉多少回了?还有,贾蔷,今儿你犯了个极严重的大错,你知道不知道?”
贾蔷闻言一怔,见其满面严肃不似顽笑,便问道:“甚么大错?”
李暄沉声道:“你这是在请教爷?”
贾蔷点头道:“是,是在请教王爷。圣人教诲,要不耻下问嘛。”
“……”
李暄跳脚飞踹,骂道:“爷叫你不耻下问,爷叫你不耻下问!”
贾蔷闪躲几下,李暄白跳的气喘吁吁,最后也撂开了手,道:“爷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先前咱们凑了百万两银子的钱财,如今山东既然不需要赈济了,难道还不赶紧要回来?先前见你一直卖乖,以为你心里有数,没想到,你是为了带你小妾去扬州……你这蠢货,再吃爷一拳!父皇应对这艰难朝事,恨不得连觉都不睡,你还想带着林相去南省逍遥自在?你这不是自讨苦吃,还牵连到爷!看拳!”
贾蔷单手挡下,皱眉道:“和先生去扬州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就试一试……问题不在这,王爷,你的意思是……不能罢?皇上不至于黑了我那点银子罢?”
语气也有些拿不定。
李暄气骂道:“你爹才黑人银子呢!只是父皇日理万机,说不得就忘了这码子事,万一父皇过个一二年再还你,等你成亲时当礼钱还你,岂不糟糕?眼下你出来了,咱们用银子的地方不是更多?爷告诉你,爷开府这么久,也就积攒了不到二十万两银子,这回全填里面了。贾蔷,你害苦我了!名声让你落了,爷却连请奶娘的钱都没了,你得赔我!至少三个好的!”
“……”
贾蔷:“想甚么好事呢?我还不知道去哪再找几个好的呢!”
“噗!”
“哈哈哈!贾蔷,你终于说实话了!”
贾蔷不理这孙子,还是有些担心起来。
一朝天子,果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按道理不能,不过,隆安帝是穷苦天子,内库里一直存不住银子,暴富几天就都拿出去赈灾了……
还真说不准!
正好,里面二十万是黛玉的,四五十万是东府库中积攒的银钱和无数金银器具家俬古董,几代宁府人的私藏。
虽没甚么大用,可也没谁敢私自去卖了换钱,因为卖祖业绝对是当下门第衰败的直接征象。
在这方面,贾敬、贾珍都绝不敢为之。
大头在两姑娘这,隆安帝果真等大婚时才想起来,那可就让人作难了……
“王爷,要不,你去提醒提醒皇上,如今山东都平了,是不是该还钱了?”
贾蔷皱眉说道。
李暄看甚么病一样看着贾蔷,道:“你敢跟你……你先生要债?”
贾蔷想了想,正要说甚么,就见凤藻宫总管太监牧笛过来,与李暄、贾蔷见了礼后,看着贾蔷还带伤的脸,笑道:“侯爷这遭可受罪了,连娘娘都跟着心疼呢。王爷、侯爷快里面请罢,娘娘和长乐郡主在殿内候着呢。”
贾蔷点点头后,侧眸看向李暄,道:“子瑜妹妹也来了?”
牧笛微微诧异,李暄笑骂道:“你真不要脸,有能为当着我母后的面,也叫的这么亲近!对了,听说林相家的千金和子瑜表妹相处的不错,你以后的日子好过咯!”
贾蔷嗤笑一声,不屑道:“我是害怕老婆的?”
……
凤藻宫偏殿,贾蔷沉稳的与尹皇后见礼后,又与静静浅笑的尹子瑜微笑点了点头,笑容虔诚……
那副尊荣,让李暄连翻白眼!
贾蔷自不理他,看向上面……
今日尹皇后着一身芥黄底滚边金红丝绣锦缎纱凤圆领长袍,金秀辉煌。
精致到看不见丝毫瑕疵的绝世容颜上,雍容大气之色,让人见之便可想起四字:
国色天香!
然而,在如此强大气场下,坐其身边的尹子瑜,静若一朵初雨青莲,竟并未被掩盖住属于她的色彩。
一身品月青竹缎绣玉兰宫衣,配上浅淡澄净的明眸,亦让人见之忘俗,想起四字来:
遗世独立!
俱是人间绝色……
“贾蔷,这次坐大牢,出来后可有甚么感受没有?”
尹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贾蔷,打量了他脸上的伤痕后,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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