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筑基弟子的争冠赛,贯山弟子终究暴露出了软肋。只要对手有足够深厚底蕴,懂得运用各类术法技巧,将他们那既花里胡哨又犀利异常的飞剑挡住头两道,后续的攻击就乏力了。而后再尽量近身攻击,或者以术法扰乱心智,束缚行动,胜利就不难倒手。
包括昨天声名鹊起,被各类榜单排进了前十的伯明月,三名贯山弟子相继落败,令观众们扼腕叹息。甚至还有不少人悲痛得投河自尽,当然他们都是为输了全副身家而绝望。
不过贯山弟子虽败犹荣,他们都败在了异常强劲的对手上。仲善羽是败在誓要洗刷昨日耻辱的青云宗楚白云手上,巴旭败给了有“宛国第一筑基”之名的秦城宗李相弦,而伯明月败得更理所当然。她遇上了蒙山宗的宗主亲传,有“散花仙子”之称的裴心玉。后者不管是剑招的绚丽,还是术法的精妙,都明显强过她一头。终究是名声比楚白云还响亮的修士,更是蒙山宗之花,伯明月自己都心服口服。
贯山的这三名筑基弟子最终与这场问道大会的“筑基十冠”无缘,让很多看客们颇为不服。都觉得这三人遭到了不公正待遇,看看他们遇到的对手,全都是必然跻身十冠的种子选手。可各家宗门和道观却都松了口气,要是贯山剑宗在筑基境界就一举夺魁,这跃起之势也太可怕了。
宗门道观之间衡量实力,看的是财侣法地。财自然是资源,侣则是背后依仗,地么则是所处山川水土,法则是道门之下的剑招术法。而最能体现“法”这一项的,还不是宗门有多少结丹多少炼气,而是筑基期弟子有多强。
看得出贯山剑宗是有绝学,足以开宗立派。但终究是几个散修世家的家传绝学融汇,积蕴太浅,还没到可以跻身一流宗门的境界。至于那些看客的鼓噪,各家宗门道观的代表都嗤之以鼻。没错这就是组织者故意的,可组织者是谁?就是蒙山宗和贯山剑宗啊,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给大家留下“虽败犹荣”的印象,避免进了十冠赛却挤在末尾,然后被大家嘲笑身为东主却吊了车尾。
到了黄昏,十冠赛结束,十冠名单基本不出大多数懂行人的预料,蒙山宗裴心玉拿到第一,对她来说这项荣誉也说不上多光鲜,她离炼气就只有一线之隔了。青云宗楚白云则是第七,看得出他对这个名次不太满意,赛后拂袖就走。不知道是因为没能对上伯明月,所以心绪失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错啊,筑基十冠里,咱们杜国占了六人……”
东岸高处的凉亭里,王公公满意的丢下一根铁签,这是他派人专门从西岸市集里带着炉子买过来的烤串。昨天他跟黄校尉去了西岸,吃得非常开心。
赞了一句,他又沉下了脸:“不过贯山那三个弟子落败,安排得太刻意的,那个仲家小子,是隐藏锋芒么?”
黄校尉先点头又摇头:“安排的确很刻意,不过藏拙倒还说不上。若是赛程安排上用点心,那三个筑基弟子都有进十冠的实力。可看得出他们只擅长那招御剑术,到了十冠赛上,缺陷会展露得更明显,不如就此止步,保全颜面。”
王公公恍然的道:“原来是这般用心啊,倒也是,终究只是化外荒地,勉强开宗立派,跟有千百年传承的宗门没办法比。”
老宦官眯起了眼睛:“那仲家小子,心思倒还是很缜密,也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选择。”
黄校尉呵呵笑道:“那是当然的,区区贯山,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就算是有三个结丹大宗师坐镇,要我来平这贯山,三营道兵十营郡兵,足矣!”
老宦官叹道:“你们武人,动不动就是平啊灭啊,就没想过只要一张嘴一纸诏书,就能让国主手中多出一股力量。更何况贯山最重要的不是山,而是这条灰河。”
黄校尉脑袋不迭点着,笑得灿烂:“这就是公公的功劳了。”
王公公也呵呵笑了,嘀咕道:“今天不错,很尽兴,希望明天的宗师争冠赛更精彩。”
又是夜晚,河神坡下迎宾馆的厅堂里,又响起了令人心醉神迷的哗哗声。
“早跟你们说了,不要以为会了真灵御剑术就飘飘然不知高低了。”
仲杳还在训仲善羽等三个白日落败的家伙:“你们算是拔苗助长,长得太快了,现在让你们见识一下世面也是好的。”
谁让你们三个昨天飘得逢人就数落对手如何不堪,自己如何厉害,便是炼气宗师来了,也能以一打三呢?
各家宗门道观的代表,还有王公公黄校尉压根没料到,让这三个家伙不进十冠,只是仲杳见着他们太飘后,临时起意改的赛程。目的就是教育一下他们,免得他们到了十冠赛时才丢丑,那时心理冲击太大一时适应不了。或者就算败了,却还是争到了十冠,从此心态便不同了。
旁边卧槽老人想说什么,刚张嘴又闭上了。老头暗自嘀咕,算了,这小子有这样的余裕,就让他淳淳教导吧。
“若是生死之战,我可不会败!“
巴旭还很不服,他被打败完全是留了手。要来场生死斗的话,他拼尽全力,一股脑的把剑匣里的剑射出去,对方不管有怎样的花巧,终究不是炼气宗师,绝无可能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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