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鱼要出门的时候。
年轻妇人开口。
“小鱼公子。”
她大概生来不会骂人,带着没有底气的官家后宅女子的柔弱,哪怕蕴含恨意,这一声呼唤也是轻软的。
秦鱼转身,挑眉:“答应了?”
年轻妇人:“你可知道我叫什么?”
这问题十分突兀。
一下子要问住人似的。
黄金壁默默上线。
——又来了一个怀着孕都聪明的姑娘。
秦鱼不理它,反问:“你觉得我不是本人?”
年轻妇人:“你一开始好像不认得我,是从前祸害的女子太多,记不住名字,还是不管是对哪个女子下手,你都不曾在意她们的名字?亦或者祸害时还记得,得手便忘了?”
这特么真是灵魂级拷问啊。
——渣男啊。
闭嘴吧你!
背了好大的锅还不能说的秦鱼幽幽问:“你觉得呢?”
年轻妇人眼睑微垂,“那晚你叫过我名字,如今怕是忘了。”
她在诈她。
这年轻妇人不似洛瑟那样诡异而狡猾,也不似上闻泠韫那样玲珑多智,但她有她的纤细敏感。
这种敏感是幼时亡母在大宅院里被迫养成的,也是被迫逼出了聪慧的,她甚至提前察觉到了自己生父对自己的杀心。
这一次,她依旧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这个人...跟那一夜确实是不一样的。
既已说破,肚子都显怀了,她难道还能羞愤吗?这么长的时间,屡屡变故,她的心已学会澎湃跟冷却。
秦鱼看到了她眼里的怀疑。
——或许你可以选择告诉她你不是本人。
秦鱼:“那样的话,以后追查的人就一定会在她这里找到突破,确定我不是小鱼公子,你觉得是蔺珩麻烦,还是这个女人麻烦?”
其实一开始就不该在她快流产的时候出手,就不会徒惹麻烦,可秦鱼知道自己做不到。
她或许没坏到家。
黄金壁没有回答。
沉默,片刻的沉默。
赵妈妈听明白了,既震惊又难以置信。
但秦鱼也很快回答了。
“叶柔。”
“还有那晚我没喊过你名字。”
秦鱼这两句话一说,叶柔再无怀疑。
是他。
她忽然觉得有些滑稽,她竟要去确认一个采花贼的真假。
而她也绝想不到秦鱼耳力变态,老早就听过赵妈妈在她昏睡后提及叶家又唤她柔儿,更不知道秦鱼可以通过她的眼神跟微表情确定她在下套。
非她不聪明,只是秦鱼更狡猾。
当然,她更不知道秦鱼心中之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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