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人宰割的小乞丐,到天尊传人、少年宫主,再到眼下可以控制皇族的存在,这一切都变化的太快,角色在飞速转换中究竟是迷失了自我?还是潜移默化的一直在改变?少年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令少年所不齿的是,取得这样的地位并非是他自身努力的结果,至少不完全是,尤其是到了后来,大眼珠子一直都在充当着幕后推手的角色,甚至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狐假虎威了,好像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少年对这种感觉极为不爽,但危急时刻,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应对,可在心底无形中已经树立起一道防备的屏障,他甚至开始相信对方有关共生石头的鬼话了。
眼看少年的表情从木然变得阴晴不定,有神琼又害怕起来,深怕自己哪点不注意招来杀身之祸,于是战战兢兢的再度叩首,“有神琼谢宫主不杀之恩。”
少年从自省中警醒,一看有神琼还跪在面前,连忙起身,双手将其扶起,“受不起,受不起,你是圣皇,我是臣子,万万不可失礼,更何况是这般颠倒之说?”
“有神琼诚惶诚恐……”
“你坚持这样,将我这个做臣子的至于何地?”
“……”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番推让,最后少年只得正色道,“你我年龄相仿,甚是投缘,不若私下里随意一些,可兄弟相称,朝堂上,你是君,我是臣,逾越不得。”
有神琼疑神疑鬼,但少年已经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只得唯唯诺诺应承,可如此一来,反而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少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可今日不说,明日继位大典后就很难开口了。
于是,少年一狠心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圣皇可否应允?”
有神琼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该来的总要来,左右是躺在他人的砧板上,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宫主但说无妨。”
“明日大典之后,我欲去十二峰拜会烈日金乌,当初允诺要救她脱困,只是那封禁之锁链需有神一族正统血脉的鲜血才能打开,微臣想求得圣皇成全。”
“啊?!”有神琼闻听,当即吓得面如土色,心知要糟糕,可未料想这人如此反复无常,刚才还笑面虎似的称兄道弟,君臣伦理,此刻便要要他的命了,这该如何是好?
少年察言观色,一下子给气乐了,知道有神琼误会了他的意思,搞不明白圣皇子嗣怎会如此胆小,但此刻也不能再恐吓,于是好言解释道,“圣皇怕是有所误解,怨微臣刚才说的不清不楚,解那玲珑锁链只需几滴鲜血即可,于性命健康并无不妥。”
“这就好,这就好,有神琼当鼎力相助。”有神琼一面擦着额头的汗珠,一面连连鞠躬。
少年苦笑,打发有神琼先行回去休息,明日大典劳神费力,这小家伙的体格熬下来也很辛苦,之前少年借着搀扶有神琼的时候试探过,此子的神能修为难以想象的低级,仅比普通的凡人强那么一点点,很难相信对方是正统皇族一脉。
紧接着少年叫来五名黑袍死士,叮嘱他们一路暗中保护有神琼,以防不测。
夜色下,天空的灰色雾气渐浓,这是自在世界灵气飞速消失的反应,褐斑的破坏作用越来越大,此后之事不容有半点马虎,少年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腾身而起,直奔皇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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