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畤无语,但是想想也能理解,祝磊在来裕兴之前就混迹社会了,把兄弟义气看的比命还重要,后来跟着耿叔更是有过之,秉性使然,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有真正为他卖命的兄弟。
忽然响起了哨声,放风的时间到了,犯人们纷纷起身走向操场中央集合排队,祝磊立刻慌张不已,搞不清楚这当家的如何混进来的,但想要安全出去恐怕就难了。
“莫慌,正常集合回监舍。”李天畤低声吩咐,然后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拉着老祝走向操场中央,按照各监舍的队列顺序,祝磊心惊胆战的站在队伍中间,而李天畤则很自觉的去了队伍末尾。
奇怪的是,似乎没有任何人的反应异常,好像对李天畤这么个新人视而不见,大家报数,然后唱着歌齐步走,一队一队的走进监舍,祝磊不停的回头张望,李天畴居然还在队伍的末尾,步调一致大声高歌,还在冲他微笑,左右站着四五个管教,居然也没有发现多出一个人?咦?刚才是怎么报数的?
彻底糊涂的老祝,直到走进监舍,才发现不知何时李天畤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接下来,李天畤又先后跑了三个地方,分别看了张文、蚕豆和祁宝柱,张文和蚕豆同样因为裕兴事件被羁押在市第一看守所,他没有露面,只是远远地看了看二人,便悄然离去,既然状态都不错,也无须牵挂。
相比来说,祁宝柱最为安稳,因为一直是实诚人有原则,最终没有卷入裕兴的混乱之中,他和罗军的新修车行已经初具规模,门前停了不少车,很多身穿统一制服的年轻人在忙碌,生意应该不错,李天畤同样没有露面,但心里舒畅,如沐春风。
最终还是没忍住,李天畤又去兴隆山精神病院看了彭伟华,未料想这位便宜师傅真的疯了,在洞察之眼下,他不会看错,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如坠冰窟,原本再要赶去韵山的想法也暂时打消。
“新主怕是难斩尘缘。”神识中的离文发出一声叹息。
“原以为他再度顿悟,下定决心,哪成想旧根未除,又生新枝,我等回归之路遥遥无期呀。”离火也是哀叹。
“那也未必,新主真性情,倒真好似殿中那人。”执法尊者火猪却另有看法。
“你也认为新主并非当年的战神李修成?”另一个神祗发问。
“我没说,但世事难料,老宫主的眼睛还是很毒的,诸位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看是老宫主是老糊涂了,那神性也不怀好意,老眼昏花加上别有用心,真给搞错了,此子绝非李修成,想当年战神何等威猛凶煞,我虽不喜其秉性,但敬他敢作敢当,战功彪炳,仙界齐云岭一战,杀的些金仙们闻风丧胆,此子哪有半分潜质?”
“搞错了吧?呆熊,你莫不是说的老战神,齐云岭之战时,李修成尚未晋升真神,怕是你老糊涂了不成?”
“啊?那个……总之此子绝不是当年的李修成。”
“不管是不是,总与李修成有些瓜葛,我听说‘七炎之主’来神界前是有转世身的,莫非指的就是此子?”
“越说越没谱了,主神的私事岂是我等胡乱猜测的,既然相信老宫主,那么就要相信李天畴,眼下要紧的是如何让其断了尘缘,也好尽快觉醒,带我等重归神界才是正事。”
“你说的轻巧?没有神格如何彻底觉醒?你就是当着他的面将李修成的前生今世讲个彻底,也毫无用处。”
“神格又不是万能的,众多主神中,也有好几位是先晋升主神位才获得神格的,依我看,只要他能披挂完整的战神铠甲,就算是彻底觉醒了,”
“呸!我等参悟修行了多少载,跟着老宫主鞍前马后多少年,诸位哪一个不是因为缺失神格,在真神境界停滞了千载万载而裹足不前的,神格这东西谁领悟出来了?即便如我,已经触摸到大道规则,但还是对这东西云里雾里。”
“……”
“你们在背后讲的如此热闹,当真以为我听不见么?”天穹之上,一张十分严肃的大脸怒气冲冲,却是李天畤,把刚刚有了兴头的诸神吓了一跳。
这是李天畤的神识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和面貌出现在神藏的天穹之上,上一次显现元神真容还是小金人在的时候,当时的天穹也并非真正的神藏天穹,中间还隔着一道尚未显像的南天门和火炎天宫。
元神真容的显现大有讲究,若非修为到了真神境界不可为,即便能够元神出窍的神通者和半神也无法让元神真容显现,这还只是小成,凡大能者,元神精纯,更强于肉身,非但可以在神藏中显现,而且还可以在外界或虚空中显现,此时的元神强过任何真身,有通天彻地之威。
众神祗惊讶的是以李天畤如此低微的境界,竟然能够显露元神真容,这显然是严重挑战了诸位神祗对常识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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