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武放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是想先睡一觉还是和我喝一杯?”
李天畴已经在车上迷糊过,此时的精神状态倒还不错,意识到武放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便笑道:“咱俩在一起好像都是晚上喝酒,这不是好习惯。”
“随意点,想喝就喝,管他什么习惯。”武放笑呵呵的出门找酒和吃食去了。
武放回来的很快,手上拎着的还是上回那个大篮子,甚至连吃食的品种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两瓶酒变成了四瓶酒。
“你只是要灌死我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前几次都不尽兴,今天你总该满足一下老武我的愿望吧。”武放边说边麻利的将篮子里的食物摆满了小茶几。“没有酒杯,还是对吹。一人先拎一瓶。”
“量力而行吧。”李天畴抓过一瓶白酒,顺手拧开了瓶盖,“这回又给武兄添了不少麻烦,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武放笑着摇头,“还是不专业,要这样才够有味儿。”说着张嘴便将手中酒瓶的瓶盖咬了下来,“来,先整口大的。”
一口热乎酒下肚,李天畴顿时感到胃里像烧起来的一样难受,这才想起折腾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于是抄起筷子猛吃一通,武放则在一旁抹着嘴微笑不语。
直到李天畴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张口道,“我这里你不要太见外,算不上啥麻烦。倒是兄弟下午做的活儿漂亮,让老武大开眼界。”
李天畴皱皱眉头,放下了筷子,心道袁华死赖着没走自然是给武放打探消息,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不好明着说,“人是救出来了,但事情没算完,而且这样一来裕兴的日子恐怕就没法过了。”
“啥叫没法过了?兄弟太过英雄气短吧。”武放很不以为然的连连摇头,“日子该咋过就咋过,管球那么多。裕兴正常经营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毛的关系?你该开张开张,该养伤养伤,各不相干。”
武放的这番话虽然听上去比较粗线条,似乎也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寓意颇多,李天畴也深有感触。原本自己就是这样想的,但和刘强见过面后,心里就有了许多顾忌。况且冯彪家人没有找到是个**烦,老游明显是被人设了套子,明天等其伤势好转倒是要将细节问个清楚。
李天畴心里的第二个疙瘩就是武放一如既往的热心,而袁华则始终偷偷摸摸,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儿。尤其这回对方帮了大忙,也让他落下个大人情,与上回同华老头做交易的心安理得完全不一样。这个人情他不想欠着,所以趁个机会干脆问个明白,“李某受教了。武兄几次三番的帮忙让我着实过意不去,不知道我能做些啥也好让自己的心里踏实一些。”
武放呵呵一笑,抓起了酒瓶自己先灌了一口,“我和兄弟一见如故,就想交个朋友,但的确是有件事儿。之前时机不成熟,也不好随便乱说,现在有了点眉目,再瞒着你就说不过去了。”说到这里,他挠挠脑袋,似乎是在想着如何措辞。
又灌下一口酒,武放这才清了清嗓子正声道,“记得一个多月前,还是在这里,咱俩喝酒时我跟你说的一句玩笑话么?”
李天畴一愣,继而想起了武放曾半开玩笑的提起部队征召的事情,当时虽然一笑而过,但是在他心里却产生了不小的波动。部队这个对他来说既亲切又陌生的名词,让他心绪纷乱,曾经立志为之奋斗一生,却未料到如今自己会变成这副模样,虽然仍旧怀念炙热如火的军营生活,但复员以后的坎坷经历让他很少再愿意提及往事。
“既然是玩笑话,难得武兄还记得这么清楚?”李天畴不动声色,其实心里矛盾,并不奢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心底曾经如火的热情又开始有了丝丝缕缕的跳动。
“当时的玩笑现在恐怕要成真了。”武放晃着手里的酒瓶子,脸色变得严肃了,“准确的说虽然算不得部队征召,但也差不多,笼统的就叫国家征召。华老头这个人贩子注意你很久了,我虽然挺讨厌这老家伙,但承认他的眼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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