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医生,怎么样?”等唐谦把完脉后,站在一旁看着的范宗耀问道。
唐谦抬起头来道:“情况挺稳定的。没事了。不过要好好休息,你们亲属也得多加照顾。”
“那是肯定的。”范宗耀用力点头道。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便忙招呼一声:“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很快他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便只剩下唐谦和躺在病床上的范月娥两人。
“能说话吗?”唐谦轻声看着范月娥问道。
范月娥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还能说话。”
声音低微,嘶哑。
二十多年没说话了,突然开口,自然很不习惯了。
唐谦微笑道:“那很好,现在说话有点困难,但慢慢会好起来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范月娥说道:“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没有什么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的梦。”
唐谦点头道:“是啊,你在病床上躺很久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你恢复过来了。”
他看着范月娥,范月娥也看着他,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唐谦本来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但临终前叶医生很明确地托付他,让他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诉范月娥,就当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去了。
“好了,你好好修养吧,我走了,后面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唐谦招呼道,说完他便站起了身来,并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外走去。
“唐医生,他走了吗?”还没走到门口,范月娥就开口问了。
“谁?”唐谦回过头去,诧异地看着她。
范月娥说道:“叶浮生。”
这三个字虽然说得很轻,吐字不是很清楚,但唐谦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她还记得叶医生?”唐谦心中一动道。
他嘴上嗫嗫嚅嚅地道:“他……我不知道你说的叶浮生是谁,我不认识他……范小姐,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范月娥却道:“他已经死了,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不可能的,但还是那么想,那么做……”
“你……”听她那么一说,唐谦越发惊疑了,转身慢慢走到她身前道,“范小姐,叶医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范月娥点了点头,脸上很平静,没有悲伤,也并不激动,就好像听到一个早就知道了的消息一样,尽管消息很坏,也不会惊到她。
唐谦轻呼口气道:“你不要多想,养病要紧。”
范月娥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太难过,我会好好活着,前面他替我活,现在我替他活,总要个人活着,这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吗?”
“对,
他希望你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唐谦郑重地点头道。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寄托哀思最好的方式就是坚强地好好地活下去。
“唐医生,谢谢你。”范月娥感谢了一声。
尽管她表现得很坚强,但眼眶还是不自觉地红了,流下了泪来。
“不用谢。”唐谦摇头道。
看着范月娥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没说再见,直接转身走出了病房。
“唐医生,我七妹她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吧?”走出来门来时,刚接完电话的范宗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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