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和老国公情同父子,为了他的前程老国公费了一番周折才顺利帮他谋到了京畿军左统领一职。
老国公一生刚毅正直,能得他看重至少人品没有问题。待知道梁戌洁身自好,从边城到京城身边无妻无妾,曾被同袍戏称为‘梁和尚’时,秦笑笑放心下来,确定此人值得嘉明郡主托付。
半个月后,嘉明郡主那里传来了喜信儿,两人互换了庚帖,定下了这门亲事。
由于他们家中都没有长辈,这亲事就是他们在老定国公夫妇和媒婆的见证下,两人自己面对面达成的。他日这个消息传出去,不会有人闲言碎语。
秦笑笑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护国公主,护国公主听罢,为嘉明郡主高兴:“这丫头苦了半辈子,希望这一次是真正的苦尽甘来。”
秦笑笑唏嘘道:“若是这段缘分早日续上,堂姨也不用遭这么多罪。”
护国公主淡淡道:“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兴许这才是老天爷的安排。”
秦笑笑琢磨了一下,发现极有道理,不禁说道:“就当它好事多磨吧,磨完了余下的皆是好事。”
一旁的双胞胎听了个囫囵,默默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娘,姨祖怎么了?”
秦笑笑笑眯眯的说道:“你姨祖要嫁人了,你和弟弟又要多一个爷爷了。”
按照辈分,梁戌是两个小家伙爷爷辈的人。若是二人有幸有了孩子,还得叫奶娃娃一声叔,仔细想想怪好笑的。
“哇,太好啦!”小崽子高兴的手舞足蹈,对他而言多一个长辈意味着多一个人宠他,多一个人宠他,就多一个人偷偷给他塞好吃的。
换句话说,长辈等于好吃的。
知子莫若母,他小尾巴一翘,秦笑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嗔怪道:“府里又没有苛待你,整天就想着好吃的。”
闹闹回道:“因为他是猪。”
默默噘起小嘴儿愤愤道:“猪白白的,胖胖的,肉香香的,有啥不好的!”
秦家养了两头猪,在小家伙眼里猪崽崽最最可爱,看到猪崽崽吃饭的喷香劲儿,他的馋意就上来了,想去食槽里尝两口。
“不许这么说哥哥!”秦笑笑拍了小儿子一下,对他这种总是冷不丁的嘲笑哥哥的举动很无语:“哥哥是猪,那你岂不是猪弟弟?”
闹闹还没有开口,默默就嘿嘿笑起来:“猪弟弟,猪弟弟~”
闹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哥哥,觉得他实在太讨厌了。
嘉明郡主和梁戌的消息,渐渐在京城传开了。
起初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以为前途无量的京畿军左统领得罪了人,才被造谣要娶一个灭了前夫家满门、可能不会生育的女人,直到定国公府太夫人亲口承认是自己保媒,瞬间炸开锅。
无人认为嘉明郡主使了妖媚子功夫迷惑了梁戌,毕竟她干的事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正常人都不会娶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为妻。
因此都觉得梁戌脑子不好使,放着正正经经的名门闺秀不要,非要娶这样一个嫁过人、随时可能谋杀亲夫的女人,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又是什么?
一些家中有适龄女儿,想与梁戌结亲的人家听闻后,更是咬牙切齿愤愤难平,私下里没少将嘉明郡主曾经的所作所为拿出来说道,将嘉明郡主贬低到了尘埃里。
好像这么做,就能让梁戌多看他们的女儿一眼,退掉与嘉明郡主的婚事,转而成为他们的乘龙快婿似的。
无论外人怎么想,没过多久嘉明郡主和梁戌的婚期定下来了,将于明年三月过大礼。
外面的风言风语秦笑笑听到过,本来很是为嘉明郡主不忿,想跟那些人正面怼一架堵住他们的嘴,却被嘉明郡主劝下来了。
嘉明郡主说道:“我和阿戌不在意,那些人诋毁再多也不过是白费口舌,没必要给他们眼神。婚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比千千万万句辩解更有用。”
秦笑笑也是怕她难过才想这么做,见她自己都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心里就没那么生气了:“你说的对,只要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们自然会闭嘴。”
当初她和鲤哥哥成亲,也有人背地里嘀咕,现在已经没人说什么了。
嘉明郡主点点头,说起了让人开心的事:“我的喜服要绣起来了,绣坊里送来了不少绣样,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你有空的话就帮我看看,你成亲那日穿的喜服就很别致。”
上一件喜服为王府的绣娘所绣,她随意添了几针做个样子。这一次的喜服,她想亲自一针一针的绣出来,但是拿到手的绣样怎么看都不满意。
秦笑笑提议道:“绣坊送来的绣样你挑不出来,怕是绣样太普通没有让你眼前一亮的,不如你找个画师,让画师画出你想要的花样,应该比绣坊里千篇一律的要好看。”
嘉明郡主眼睛一亮:“那我自己画吧,画好了你帮我看看。”
秦笑笑狐疑道:“我记得你擅长作诗和音律,何时学会绘画了?”
嘉明郡主随口道:“琴棋书画都是自幼学的,只是画技平平没什么灵气,早前没能像诗作和音律那样出名。”
秦笑笑羡慕极了:“还是堂姨厉害,居然会这么多才艺,我就不信了,琴不会,棋书画仅一般,成亲后这三样也几乎丢光了,没一样能拿得出手。”
嘉明郡主笑道:“都是陶冶性情的东西,没必要拿到外头跟人争个高下。”
秦笑笑受教了:“堂姨说的极是,对咱们来说,学会这些多半是闲来无聊拿来解闷的。”
嘉明郡主感叹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喜欢拿这些东西到外面博才女的名头。如今想来,为了争夺这种虚名,反而失了初衷,难以从中感受到愉悦了。”
秦笑笑若有所思:“过犹不及吧。”
这时,双胞胎蹬蹬蹬的跑进来,默默一手抓着小木剑,一手捂着脸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娘,弟弟欺负我,弟弟坏,呜呜呜~”
闹闹落后一步,手上抓着一模一样的小木剑。对哥哥恶人先告状的行为十分唾弃,绷着脸反驳道:“是你太没用。”
秦笑笑无语的看着总是戳大儿子心口的小儿子,跟他打商量:“你就不能让让哥哥,非要把他打哭不可吗?”
闹闹不高兴:“是哥哥先动的手。”
他玩藤球玩的好好的,哥哥执剑冲过来戳他屁股,他自然要反击。
见大崽儿哭的厉害,不像是装痛,秦笑笑把他从怀里挖出来,抬起他的小下巴,就看到左边脸上有一道红色的印子,像是被小木剑抽出来的;眼角处更是破了皮,渗出一丝丝血来。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差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她脸色一变,问看护兄弟俩的两个侍女:“这伤是怎么回事?真是小公子打的?”
两个侍女慌忙跪下:“夫人,是奴婢等失职,没有看好两位公子,求夫人责罚。”
双胞胎感情好,就算闹了矛盾很快便会和好。这样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她们见多了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今日会真的打起来,还让默默受了伤。
这确实是她们的错,面对主子的质问,她们根本不敢狡辩,只求能够减轻惩罚,给她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默默茫然的看了看侍女姐姐,随即伸出小爪子指着闹闹说道:“是弟弟,是坏弟弟拿剑戳我,好疼好疼的,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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