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墓把工地的活儿辞了,顺带着把宋毅凯的电话也拉黑了。
现在他哥在他耳边唠叨,他嫌烦!
“江北泽,爷劝你迅速给爷回电话,不然等着爷逮着你,削死你丫的!”
又一通电话转接到了语音信箱,宋南墓说完就去酒吧了,人多总好过孤独。
他叼着烟坐在一处偏僻的沙发上,这酒吧狂野,他处的这地位置好,一半是明一半是暗,宋南墓一条胳膊搭在沙发后背,吞云吐雾。
宋南墓只抽两种烟。
金桥薄荷烟,和苏烟。
他是那种倍要面子的人,抽烟也得高大上,有范有度,不然试想一下,人家问他,“你抽什么烟?”
他来一句,“红金龙!”
多没品,多掉价?
就好比从小到大,人都说宋南野这个名字,比宋毅凯好听,他心里就乐。
他觉得江北泽这个名字也好听,虽然人都说江北渊这个名字好听,但他就觉得“江北泽”这仨字,特对味儿!
抽了两支苏烟,身上都是烟味了,那双眼都泛起了几分浑浊。
忽然对面坐了两个男人。
五大三粗的黑衣男人,戴着深黑色的墨镜。
其中一个把一杯酒放到宋南墓面前,抬手示意让他喝。
宋南墓吹了口烟圈,吹到那人的脸上,“放药了?”
那人被烟呛得直咳嗽,没说话。
“哑巴?”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两个人按住了。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同样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像是机器人。
“几个意思?”
宋南墓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家酒吧传言有点乱,但乱也是针对那些喝醉的女人,他一个大老爷们安安稳稳坐在这,风风火火来了几个人站在他前面后头,跟绑架似的。
宋南墓以前是练过的,见苗头不对,反手扣住左后方那人的胳膊,动作利索地一个过肩摔,其余三个人一起上,宋南墓直接踹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
“怎么着啊,你们看上爷的美色了?”
“……”三个人都不说话,朝着宋南墓这边扑过来。
都是重量级的壮汉,宋南墓一个人勉强对付三个,也不知道第四个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宋南墓。
这下子就像是被锁住一般,宋南墓动弹不得,两个人给他铐上手铐,另一个给他绑上绳子。
宋南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没人说话。
大家心照不宣,又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宋南墓被押上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车子开到了一家私人的茶庄,三个人把他推进去。
大厅站着一个男人。
高高的,身材健硕,目测有三十左右,宋南墓不认识。
“头儿,人给你带来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终于开了口,“头儿,我们都只办事,没说话。”
男人挥挥手让他们走,然后解开了宋南墓的手铐,想要同他握手。
“小子,介绍一下,徐况杰。”
“不认识。”
宋南墓揉着手腕,找了个沙发坐下。
徐况杰转而在他对面坐下,抬腕看了下手表,“行了,江北渊快来了,到时你俩谈。”
“什么?所以是江北渊绑架的我?”
“绑架个屁,他让我把你带到这,我用我自己的方式而已。”
言外之意,江北渊干不出绑架这种事,他,徐况杰,干得出来!
他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威武的一个男人!
宋南墓没有说话,他的眉眼覆盖上一层忧伤,不知道想起了谁,想起了什么事。
徐况杰看他敞开的兜里有烟盒,拿过来点了一根,“你小子还抽苏烟?”
“有问题吗?我成年了。”
“二十几了?”
“……”宋南墓没作声,二十刚出头,二十一不到。
徐况杰揉着额角,咋舌不已,“我就问问,现在还能把你从正道上拉回来吗?”
“我一直都在正道上走,是你们不懂。”
“老子当年在你这个年纪,安分守己读书,进公司,这才是正道。”
“切,你是孙子。”
徐况杰:???
“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江北渊来了,他自己开车来的,手里握着车钥匙,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高级面料定制款,衬托出他整个人的气质不凡。
徐况杰站了起来,“人给你带来了,我走了昂。”
江北渊在徐况杰的位置坐下。
宋南墓鼻头发酸。
其实江北渊和江北泽,某些轮廓还是相像的,毕竟是同一个爹,就这么看着江北渊,他想起了那个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想到他心都痛了。
宋南墓想点根烟抽抽,却看到对面的男人眉峰一皱。
他忘记那是谁说过,江北渊结婚之后,见不得烟味,然后作罢,干笑了两声,把手收了回去。
“哥。”
宋南墓很识趣,也不说刻意讨好,就觉得江北渊很好,之前还给他承诺过,不插手他和江北泽的事情,在这方面他很感激江北渊,人家的哥哥比自己的哥哥好。
江北渊嗯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推过去。
“知道为什么你现在没底气吗?”
“为什么?”
“因为你没钱。”
“……”宋南墓默认。
他的确没钱,他没身份也没背景,没家庭。
江北渊:“这张卡里面有两千万,借你的,至于怎么操作随你,五年之内我要三千万。”
宋南墓心口狠狠一动!
他其实特想创业,但创业需要钱,需要流动资金,想去银行贷款来着,他现在年轻,又没有担保人,银行不会借给他太多钱。
所以宋南墓就想着,先找个工作稳定干几年,攒点钱然后再创业,现在江北渊给他打通了一条渠道,这个男人果然很擅长诛心。
宋南墓把卡拿了过来,低敛着眉,“谢谢。”
“至于你哥哥,他是我的助理,我是他上司,于公于私我都没权利去道德绑架他,这件事还是需要由你自己来做。”
“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包括北泽,插手我们哥俩的私事,尤其是北泽,他是无辜的。”
江北渊淡淡颔首。
“早日解决,我媳妇儿知道了你俩的事,跟着操心,我不想看她忧心难过。”
“……哦。”
宋南墓忽然觉得手里的银行卡变了味道。
怎么酸不溜秋的呢。
“静下心来,对未来做好规划之后,再去找他。”
江北渊留下了一串地址,然后就走了。
宋南墓心潮澎湃,他知道那是江北泽现在的地址,强忍住想要立刻飞奔过去找他的冲动,颤抖着手用纸条包裹着银行卡,然后装在口袋里。
“谢谢。”
他对着已经走远的江北渊的背影,又说了一句。
……
“这就是我对未来的规划,两千万的资金,一年之内,我会给你一千万,五年之内,我会给江北渊三千万。”
宋南墓对宋毅凯说。
宋毅凯瞧着整张纸上,画着满满的思路清晰的未来的构想,心里不是滋味。
在自己的印象里,弟弟几时这般构思过未来过?
小时候写完作业就出去玩了,他向来不喜欢被约束,不喜欢别人逼着他学习,年轻时候的宋南墓,过一天是一天,及时享乐,这是他的目标。
“哥,我知道泞城接受不了我们,我也不求改变世俗的看法,未来我不想住在泞城,我不快乐,希望你能同意。”
“唉……你说你,安安稳稳找个姑娘结婚,然后生孩子,多好是不是?”
“哥,你还记得我高中忽然开始好好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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