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渊给言念换了鞋,抱着她坐到沙发上,然后拿了医药箱过来,坐在旁边给她揉脚腕。
他的神情很认真,就如同以往每一次她受伤,他脸上的关心和怜惜都表现出来,在她面前毫无余地,不保留分毫。
言念其实不怎么疼了,崴了那一下,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手伸出来。”她冷着脸说道。
江北渊眼神闪躲一下,一抹慌乱转瞬即逝。
“要干嘛?”
“手,快点。”
他摊开左手的掌心,递到她面前。
“不是这只!”
见他磨磨唧唧的,言念二话没说握住他的右手,翻转他的手心。
血肉模糊的一团,被玻璃渣刺到,上面已经皮开肉绽。
单单只是看着都觉得疼。
在饭店那个酒杯是怎么破碎的,想必只有他和她清楚。
得有多么生气,才会用手把它捏碎了,任由玻璃残渣刮唆着那白嫩的肉。
言念眼眶酸疼得要命,默不作声拿过医药箱里面的镊子,给江北渊一点点地先把里面的玻璃渣取出来。
江北渊眉头轻皱着,脸上没多少表情。
“不疼?”
她没好气看他。
“不疼。”男人嗓音平静自持。
“信你有鬼。”
将玻璃渣处理干净了,给他消毒,给他包扎。
拿着纱布,一圈一圈给他缠绕。
“自虐的感受好吗?江北渊?”
“……”
他抿了抿嘴角,摇头。
像个乖顺的孩子,做错了事情,所以任由老师在教育他。
处理完了,言念系了一个结扣,握住了他的手,抬眼瞧着他。
望进他眼底深邃的深情,她眼底积聚的残缺碎片,颗颗落下来。
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了这个男人掉眼泪。
“对不起。”
江北渊抬起另一只完好的好,无措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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