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中途,他掏出手机,习惯性找到裴北征的号码。
按下号码后,他咬着牙,烦躁地说,“过来,陪我喝酒。”
那边没有回应,容念宸吐了句脏话,“你特么聋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嘟嘟嘟——”
长久的忙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容念宸渐渐清醒,他苦涩一笑。
兄弟?哪里还有什么兄弟。
都是假的。
一口烈酒,灌入胃中。
苦涩的酒味,弥漫在口腔里,容念宸苦涩一笑。
他现在,甚至找不到一个陪他喝酒的人。
兄弟、爱人,都是假的。
莫戈在门口,等了四十多分钟,没听到里面的声音,他推门进去。
“老板!”见容念宸醉倒了,他冲上前,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您刚醒,伤口还没好,怎么能喝这么多酒?”
容念宸沉声,“我没事。”
他拂开莫戈,踉踉跄跄地出了包厢。
莫戈匆匆跑上前,为他开车。
“去医院。”容念宸坐在副驾上,闭目养神,车拐了个弯,他吩咐了一句。
酒吧距离医院的距离,并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容念宸睁开眼,目视着前方的医院大楼。
深吸了一口气,他下车,院长亲自带领他,来到妇产科。
流产室,妇产科医生说,“很抱歉,容先生,每天来流产的人,太多了,每天流出的小孩,都是当天被处理的,根本不可能保存的。”
她手指着一旁的一个池子,“你看吧,今天流掉的,都在那儿呢。太多了,就算还没被处理,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
那个池子里,全是巴掌大的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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