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
水伯良面色巨变,几乎是惊呼了一声。
蓝漓点点头,“是,小产。”
水伯良浑身一僵,面色由一开始的淡定沉稳慢慢变得苍白,棱角有致的薄唇蠕动了好一阵子,才吐出几个字,“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疑问的,但说到最后,尾音却低滑下去,半晌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月笙挑了挑眉,淡淡扫过蓝漓和水伯良脸面,不语。
蓝漓便也不说话了。
半晌,水伯良僵硬的道:“那她现在身子如何?”
“尚幸是练武之人,本身体质强健,倒也没损了根本,但因为小产之后就没及时调理,身子自然是有些血气亏损的,如果现在及时调理,以后也会慢慢恢复如常,但她现在,性子拗得很,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看大夫,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蓝漓顿了顿,又道:“这次为她诊病,还是事先在她房中点了安神的熏香,等她睡着了之后才进去为她诊的脉。”
水伯良的脸上,焦急的神色无法抹去。
这么多年,虽然水清幽不喜欢他,但到底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也一直将水清幽当作家人,该有的关心自然是有的,在绿凉那件事情意外发生之后,他对水清幽变得有些难以表述,总是时不时关注,但他不知道自己那算什么,更说不清楚。
白月笙站起身来,“你们说。”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水伯良起身恭送。
等白月笙离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水伯良道:“王妃今日到这酒楼之中来,不是专门说这件事情的吧?”他能将水家船运负责的极好,在卞南一带享有盛名,自然是极聪明的,蓝漓不可能闲得无聊来和他讨论水清幽的病情。
“的确。”蓝漓问道,“我本不是个善于算计的人,所以我想问你,你对水家,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为什么水清幽和你从绿凉回去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水清幽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蓝漓的三个问题,每一个都让水伯良神经紧张一分,等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水伯良看向蓝漓的目光已经变成了不可置信。
但他极快的掩饰了自己的神色,僵硬的道:“我不知道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蓝漓淡淡反问,“水清幽原本不是这样的,变成现在这样,是在绿凉被你带回去之后,你若要告诉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信。”
当时水清幽落入风飞玉那疯婆子的手中,想来也受了些磨难,但水清幽性格坚韧,应不至于因为那些磨难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何况,她还怀过孕。
如果是因为风飞玉的磨难,她怀了孕,以水清幽的性子,不可能悄无声息什么都不说,那必定是那个人让她无法开口说出这件事情。
蓝漓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有谁能让水清幽这样的反应,唯一可疑的人,就是水伯良,是否水伯良为了报复水家,对水清幽做了什么。
甚至她还怀疑,那孩子……
蓝漓止住自己胡思乱想,看向水伯良,视线难免犀利,“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清幽都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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