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能走到今日这个份上,景长风从来没料想过。
走出驿站时,苏鱼戳戳景长风的腰,引来他无言询问的视线。
她道:“长风,你信不信你自家表妹?”
景长风回答她道:“我信,盛颜脾气娇纵,宫里母妃宠着她,宫外整个花府都宠着她,她的十六年是浸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但我不相信她会生害人之心,即使对方是夜双的妻,即使对方和夜双心里那个人长得模样相似,她始终是天真良善的小姑娘。”
“盛颜没有说谎,那说谎的就是小夜夫人了,一个舍得拿自己腹中肉去陷害旁人的母亲,她究竟为何会做出此等举动呢?”苏鱼难以想通,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微凸的腹部。
“我也不知,不过你放心,夜双他不是好糊弄的,那个女人有问题,迟早会被夜双自个儿发现,我们要做的,就是查清那女人的来历,和她的目的。”景长风对自己兄弟自信的很,就让夜双自个儿先被蒙在鼓里一阵,顺便糊弄一下那女人,让他先查查其中关窍。
苏鱼深以为然地点头,她招来白砂,伏在白砂耳边低语。
迷迷蒙蒙中,花盛颜从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闺房里,正躺在床上,花夫人和苏鱼在旁边守候着她。
“娘,表嫂,真的不是我做的。”花盛颜喃喃道,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么,是哭自己被冤枉的委屈,还是哭那道不会回头的背影。
又或者,是哭她数年的痴恋可笑。
“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宝贝疙瘩,你什么样,娘还不知道吗?娘最恨的就是她败坏你的名声。”花夫人心疼女儿,又气愤外面的喧嚣流言。
“我不在乎什么名声,反正我天天追着夜双跑,名声早就没了。”花盛颜自嘲道。
苏鱼端起一旁的补汤,“盛颜,起来喝一口乌鸡汤,这么颓丧,可不像是我认识的盛颜。”
花盛颜笑了笑,像从未落泪过一般,坐起来接过补汤仰头就喝,像喝酒似的。
花夫人很欣慰,“夜双不识人心,眼盲心瞎,不喜欢我这么好的宝贝女儿就算了,还选了个毒妇为妻,依我看,早晚要出事。”
苏鱼挑眉,望向花盛颜。
花盛颜摸了摸自己的脸,“表嫂,你看我做什么?娘说得没错,今天她能用自己的孩子陷害我,那大夫都说了她有孕不易,她竟然还这么狠的下心,我都决定放下夜双那个狗屁混蛋了,那她用这么大的代价陷害我究竟图什么?难道图的就是毁我声名?”
苏鱼放下空碗,看来盛颜是真的放下了,她能早点放下是好事,为情所困,不适合她的盛颜。
“无论她有什么心思,早晚会查到的。”苏鱼轻声道。
夜府。
念玉的泪将夜双胸前的衣襟浸湿了,她仰头看着自己的夫婿,“夫君,那个花小姐为何会害妾身?她看见妾身,就像是看见鬼,直接将妾身给推倒了,不止是她,还有父亲、母亲,这府中的下人,他们第一次见到妾身的时候,都会很惊诧地看着妾身,夫君,是妾身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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