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树上的果子都不结了。
霍寒景名正言顺入住总统府,自然是继承总统之后。
而之前,时念卿吃过的两次杨梅,还是在太子府霍园。
毕竟杨梅是季节性特别强的水果。
不似苹果、香梨等等的水果,一年四季都有。
吃杨梅的季节,就短短的一个月。
过了之后,便再也没得吃。
霍寒景又不喜欢吃杨梅,当初的太子府,也是桐姨象征性从总统府拨了少许的过来,恰好让她撞见了而已。
而那时的时念卿,胆子又小,有些东西只能藏在心里,从来不敢放在嘴面上说出来。
在国内还好。
至少市场上流通着私人种植的杨梅。
而在伦敦,那种特别容易腐坏,极度不易保鲜的水果,自然是没有的。
霍寒景听着时念卿的念叨,又觑见她那小狗般的眼神,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他说:“如果你想吃,大不了从国内空运点过来,然后让徐则去机场拿就好了。”
杨梅再怎么容易坏,保存个两三天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且,飞机直运,更快。
时念卿说:“可是凤阳山都废了,哪还有杨梅。”
去过的那两次,果树林都疯长的杂草给封死了。
一些生长力特别旺盛的藤蔓植物,全部爬上了树枝,然后将果树掩埋在自己的绿叶之下,久而久之,那些果树便无法得到阳光的照耀,渐渐不长果子,或是果子又酸又涩的。
霍寒景说:“凤阳山的确没有了,但是国内的杨梅种植户多得是,空运些极品杨梅过来,是完全没问题的。”
时念卿倒是没再说什么。
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时念卿早早就在扫描区等候了。
她挨着挨着将收银员递过来的东西分类装入购物袋。
装东西装到尾声的时候,她不经意抬头瞄了眼,正好看见霍寒景拿出手机准备付账之时,顺手拿了盒放在旁边货物架上的TT。
收银员扫描最后一件TT后,告知了霍寒景价格,之后霍寒景便付款了。
时念卿拿到后,莫名有些出神。
尽管,之前好几次她与霍寒景来超市买东西,碍于脸皮薄,她不好意思去拿那东西,她都示意霍寒景去拿。
霍寒景从来没拿过。
当时她还暗暗在心里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
可是今天,他忽然拿了避孕的,她心里却突然跟着难受起来。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对于她背着他偷偷吃避孕药的事情,霍寒景非常介意,甚至是真正生气了,否则,不会在超市购物的时候,买这东西了吧。
回去的路上。
时念卿默不作声坐在副驾上。
一直扭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霍寒景的手机,响了两次,不过都被挂断了。
霍寒景扭头看了眼副驾上,显得特别闷闷不乐的女人,皱了皱眉好看的眉头,犹豫了下,这才问道:“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时念卿很恍惚。
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听到霍寒景的声音。
她回复:“没什么。”
回到家里后,时念卿动作很麻利的开始收拾自己采购的东西,将其分类收纳。
再次看到TT的时候,她立刻将那东西,拿去了房间的床头柜的抽屉里。
晚上。
洗了澡后,时念卿敷了面膜,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前些天,莫名其妙挨的巴掌,脸上还有些浅浅淡淡的痕迹。
时念卿敷了舒缓类的面膜,觉得似乎印记消淡了些。
霍寒景在书房里,一直跟徐则打电话。
具体在聊些什么,时念卿也不清楚。
期间,她给霍寒景送了一次咖啡进去,听见他的聊天内容,也听不太懂。
时念卿拿着遥控器,反反复复调着电视频道时,放在她腿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卡的转账记录。
这是她录制小视频,挣的第二笔收入。
虽然不高,就三万多,比她用云敏的账号开直播的时候,少得太多太多。
但,她收到第一笔的时候,却特别开心。
录制视频的收入,与打赏的收入,意义不一样。
录制视频,真真的,靠的是她的本事。
她戴着口罩,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第一笔收入,很少。
就小几千。
第二笔,比第一笔翻了十倍。
换做平日,时念卿肯定得蹦起来吧。
然而今晚,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都怪霍寒景的那盒避孕套。
搞得她心情这般低落难受。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念卿也很沉默。
霍寒景也没怎么说话。
两人关灯后,都是躺在床上,安分守己,岿然不动。
时念卿也不知道侧躺着蜷在那里多久,她只知道到了最后,她似乎听见霍寒景浅浅的,入睡后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
与其说时念卿起得很早,还不如说是:她根本是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习惯性去花园里,摆弄她的花花草草。
霍寒景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他先是习惯性地摸了下大床的一侧,空空的,没有任何的身影,这才拿了手机去看时间。
看清楚时间,他吓了很大一跳。
平日的话,时念卿早就不知道吵了他多少次起床了。
然而今天……
霍寒景穿着睡衣,找到时念卿的时候,她正蹲在院子的角落,拿着小锄头,也不知道在挖些什么。
他走过去,经过花园的花圃,这才看清:很多之前他们去夜市买的植物,全部都被掐了尖儿。
甚至有些植物,还直接从根部的位置折断了。
霍寒景看着植物的尸体,莫名有些触目惊心。
这时念卿,心里到底是有多大的气,才能把植物发泄成那样?!
霍寒景走到她身边,瞧见她只是一个劲儿地不停用小锄头挖花园里的坑,他好看的剑眉瞬间皱至最紧。
霍寒景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声问道:“怎么那么大的火气?!谁招惹你了?!”
时念卿听到霍寒景的声音,好不容易才发泄出来的一点火气,陡然间又熊熊燃烧回去,她皱起眉头,并没有理他。
好一会儿才回复道:“我哪有什么火气?!我只是在诅咒那个再次掐我花的人而已,道德太沦丧了,干嘛非要跟我的花过意不去。”
听了这话,霍寒景抬眸瞄了眼满院子的植物尸体,这才缓过来:原来不是时念卿的杰作,而是别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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