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吃几口,胃部那翻天覆地的恶意又涌了起来。
时念卿捂着嘴巴,快去跑去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晚上九点,摆放在餐桌上的饭菜,彻底凉了,也没见霍寒景的踪影。
时念卿忽然就有点担心。
她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每隔几分钟便瞄一次墙壁上的挂钟。
从来没有觉得,每分每秒都过得如此漫长与煎熬。
她想:霍寒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要给霍寒景打电话,她又不知道霍寒景的新电话号码。
徐则他们的也不知道。
心急如焚的时候,时念卿拉开门,站在门口,眼睛不眨地盯着道路的尽头。
霍寒景是晚上十点才回来的。
看见他身影的那一刻,时念卿如释重负般深深呼出一口大气,随即她连外套都没拿,穿着单薄的睡衣,便冲了过去。
她跑至霍寒景的身边,仰起头望着他:“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刚靠过去,很清晰的,时念卿便嗅到霍寒景身上有股浓烈的酒味儿。
那酒味儿,浓得都刺鼻了。
时念卿皱起眉头望着他:“你去酒吧喝酒了?!”
霍寒景却没有理她。
准确来说,是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
迈着长腿,进门以后,顺手就脱了外套,直接扔沙发上。
时念卿一路都小跑跟在他的身后。
原本她想要跟着霍寒景一起进入他房间的,谁知,她还没迈进去,霍寒景便“碰~”的一声,把房门重重砸上。
“……!!!”时念卿怔怔地站在门口,不明白他那浑身的怒气,到底因何而来。
霍寒景再次出来,是二十分钟后,他先是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之后穿着黑色的睡衣出来。
他没有吹头发。
出来的时候,黑发都还在滴水。
时念卿揣测不出他的心思,更不知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挺直着脊背,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瞧见他出来,连忙站起身。
“你怎么没吹头发,现在天气这么冷,不要感冒了。”时念卿想都没想,直接进入卫生间拿出吹风。
当她去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霍寒景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又摆放了一瓶威士忌,和一副没有开封的纸牌。
“……!!!!”这是还要喝酒的节奏么?!
时念卿真的无语到极点。
她拿着吹风,僵硬地站在那里。
霍寒景英俊的脸孔,冷冷嗖嗖的板着,除了阴森,没有半点其他的情绪而言。
时念卿咬着嘴唇,犹豫着怎样开口。
霍寒景却幽幽淡淡的率先道:“今晚,我们继续。”
时念卿顿时噎了下。
她用特别恐怖与惊悚的目光瞅着她,半晌后她才说:“今晚,我们不喝酒了吧,我昨天的酒都还没醒呢。对了,你吃晚饭了吗?!我帮你去把饭菜热一热。”
说着,时念卿就想脚底抹油。
谁知,霍寒景却声线阴冷地命令她:“过来,发牌。”
时念卿都要吐血了。
在她绞尽脑汁想要劝霍寒景打消这么恐怖的想法时,霍寒景不仅冷冷地勾出,露出特别血腥的笑意。
他说道:“你是知道的,我一向言出必行,既然说了每天陪你喝酒,必然是一晚都不会落的。”
听了这话,时念卿就来气。
她咬着嘴唇,目光幽怨地瞪着他:“什么叫陪我喝酒,你分明一滴都没喝,全是我喝的。你不要随随便便侮辱‘陪’这个字。”
话音刚落,时念卿便清晰感受到霍寒景那仿若要吃人的目光。
最后,她怂了。
乖乖过去洗牌。
当然,走过去的时候,她多多少少都是抱着侥幸心理的。
她不信那个邪,一个人会霉到每天都输得一塌糊涂。
然而,事实却证明,她是真的输得一塌糊涂。
而且,霍寒景是真的特别信守承认:每天晚上都陪她喝。
为此,时念卿过起了那种:每天昏睡,晚上喝醉的日子。
第四晚的时候,时念卿喝了三杯就毫无知觉,不省人事。
徐则接到霍寒景电话,单独赶过来的时候,霍寒景刚刚换了衣服从房间内出来。
他手里,拎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徐则规规矩矩,笔笔挺挺地站在客厅的门口。惊悚的目光,一直眼睛不眨地盯着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他刚想开口询问霍寒景今天叫他过来有什么指令,却来不及开口,便瞧见时念卿突然从沙发上翻了起来,伸手去捞沙发旁边的垃圾桶,却没来得及,直接吐了一地板。
客厅里,安静至极。
徐则瞧见吐呕心沥血得只能用凄惨两个字形容的女人,眼底有同情。
时念卿吐到最后,吐出来的东西,全是暗黑色的污物。
徐则的目光,顿时变得特别惊悚。
他直直看向身畔的男人,犹豫了下,这才低声询问道:“爷,时小姐好像胃出血了,要不要我先送她去趟医院?!”
然而霍寒景却眸色阴森地瞄了眼难受得蜷缩在沙发上、脸色都泛白的女人,无动于衷地冷冷道:“就让她好好受着。”
完了,霍寒景领着徐则,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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