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旋走过来,看了一眼疲惫的武传焰,问道:“审讯如何?”
武传焰看了眼宋锦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实说了:“状元裴钰跟榜眼吴晓都指控李驯作弊,说法跟温姬林很像,如今所有证据都对李驯不利,难。”
一个难字,宋锦园立马扑过来朝武传焰继续跪下:“太子,我家驯儿不可能作弊,民妇知朝中局势复杂,可也不能因此让我加驯儿白白背上这口黑锅,他这一生最骄傲的莫不是自己的一身才气,如果要定他作弊罪名问斩,李驯死的太冤。”
武传焰立马扶起锦园:“李夫人,我也深知李兄才能,如今想来,当初就不该力劝李兄参加科举,也不会被卷入这等腌臜的事情里面来。”
宋锦园双眸含泪:“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么?”
赵旋也急道:“太子,李驯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假如这次能够成功洗清冤屈,他日必定能为我们所用,将来武朝的未来就靠他们这些人才了,莫不是顺应了那些人的心思,害死李驯,让其他真正的作弊者逍遥法外,实在可恶可恨。”
武传焰深深吸一口气,很是无奈:“你以为我不想么?你以为武后将此案交给我,就真的自己不会找人查了么?她恐怕比我还早知道内情,如今倒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
锦园此刻接近宫墙,才深深明白政治的残酷,能让武朝的当场太子如此为难,如履薄冰,可见仕途艰险,政治也如吃人的老虎一般,没有一定的心术万不可迈步进去玩耍,早晚会湿鞋。
赵旋惊愣:“武后这是何意?到底是要你查清楚,还是不查清楚?是按实情来判案,还是糊弄过去由着他们为非作歹?”
锦园略微思索,将自己在京兆尹府中赴宴时候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罐头说的那些话。
“你的说法,跟李驯说法相同之处颇多。”武传焰略微沉吟道。
锦园拧眉:“驯儿也察觉到了?”
“嗯,他说当日赴宴,作诗环节,裴钰跟吴晓所做诗词都有些牵强附会,有一个更是将武朝名家白敬亭,也就是当朝左拾遗的名诗做了改动吟诵出来,在座各位进士都可以作证。”
“那其他人的说法呢?”
武传焰捏着玉扳指:“其他人的供词跟李驯相同,但就算如此,也无法凭借此等判断裴钰跟吴晓作弊呀,这只是猜测,而不是证据。”
“那裴钰不是吏部尚书裴尚的独子么?他应该,不至于作弊吧?至于吴晓,这是吴国公的二公子,他更没有理由作弊啊。”
锦园持反对意见:“那吴国公的爵位是世袭没错,可也只世袭给嫡子,吴晓是二公子,应该不能世袭爵位,如果不参加科考入仕,就只能仰仗嫡子的鼻息生存,难道不是吗?”
赵旋奇道:“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你对武朝官宦制度还挺熟悉,分析的头头是道。”
锦园不语,看着武传焰等待答案。
武传焰看向锦园:“你当真不像寻常乡下女子,你说的没错,二公子吴晓是无法实习爵位的,到时候只能仰仗嫡子存活,所以他必须要进入仕途,也就需要一份功名,但是,这些都无法说明他有作弊的动机,何况……”
武传焰坐下,吩咐锦园跟赵旋也一一坐下,这才继续,
“吏部尚书裴尚,大理寺跟刑部都传召了,他并没有泄题,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何况裴尚一向品行高洁,不愿意参与党派之争,一直勤俭做事,武后也颇为欣赏,才放心让他就任吏部尚书之职,掌管科考以及官员考核,任命等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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