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综离开前,锦园拉下了人从酒楼的后院提出一个透风木箱。她将木箱搁置在桌上,伸手拍了拍:“范大人,说起来还是要谢谢您和赵大人。我也没什么可以表达谢意的,除却已经准备好的要拿去开花庄的牡丹之外,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株。”
“我想了想,决定送给赵大人。他今日没有来,还请您到时候一定转交。因着牡丹只有一株,对您的谢礼也不知道准备点什么好,不如这样吧,您来我酒楼请客吃饭,从今以后所有费用一律五折,如果是你自己来,全部免费,如果你的朋友来这儿吃饭,说你的名头,一律八折,算是给您一个不成规律的谢礼。还望不要嫌弃。”
范综也算李训一个好朋友,这点礼让锦园觉得没什么,做朋友就别计较那么多。
何况,做生意也要考朋友,这点生意经锦园还是懂的。
“怎么会嫌弃!”范综脸上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声音也有些扬了起来,“我才想着说以后吃饭定来你们酒楼。你这里好多菜式别家酒楼都没有,好吃还不贵,若是不来你这里,倒是显得有些奇怪了。”
锦园听得掩唇直笑,范综将木箱给接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头。
然而锦园不知道,她从出门到看着范综离开的所有动作和话语,都落入了一直蹲守在酒楼边的乞丐眼中。
那乞丐盯着锦园进了酒楼后,这才将自己手上破旧的碗珍稀地藏在了怀里,眼底露出了一股垂涎的神色。
他弯着腰,蓬头垢面的模样引得很多人都绕道而行。乞丐舔了舔嘴唇,又看了一眼酒楼后,拄着一根被磨得发亮的木棍离开了。
去往的方向,正是之前锦园他们去过的红柳院。
两盏茶的功夫后,红柳院三楼的某间厢房的门被敲开。样貌普通的婢女低着头,手上端着一个盛了温水的铜盆,匆匆走进厢房又将门关上,里头的胡莲尔听到了声响,掀开隔断了卧榻和食桌的珠帘,一张抹了脂粉的脸显得十分妖冶。
“有消息了?”
“乞丐传话来说,那个寡妇想要办一个花庄,和县衙的范大人走得很近。据乞丐说,她还给赵大人了一个木箱子,里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但是根据乞丐断断续续听到的话来讲,估摸着该是一株紫牡丹。”
“紫牡丹?!”
胡莲尔将手中湿润温暖的帕子朝着铜盆里一扔,溅起了水花扑打在婢女的身上脸上,她却什么也没说,安静如松。
“竟然随随便便就送出去了一盆紫牡丹……这个寡妇,当真是欺人太甚!”
胡莲尔的神情扭曲,想到自己曾经在那寡妇手下吃过的亏,就觉得心气难平。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厢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柳娘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推门就进。
她扑扇着孔雀扇,看到胡莲尔还没有来得及收好的表情,“呵呵”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事情惹得我们的芙蓉这般动怒?莫不是这女婢使得不顺手?”
胡莲尔瞬间变脸,之前脸上的怒意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奉承:“柳娘,你这是说什么呢。您现在来,可是有恩客点我的名了?”
与花魁之夜前截然不同的态度,胡莲尔压住了自己心里所有的心思,和柳娘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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