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景走在最前面,拉着朱红玉的手,温柔而又带着笑意。
“你和润夜之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说出来让我听听?”
朱红玉显得有点尴尬,她没想到金元景会这样问她,而朱红玉也知道,自己曾经是给金元景立下誓言的人。
现在和润夜不清不楚的关系,的确会让人不舒服。
“断桥上,说这些不吉利啊。”朱红玉看着金元景,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来,金元景也真是要被朱红玉给气死了。
“怎么,我难道还不能问问你这些事情?”
朱红玉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说在这些的时候,我不是说了,让润夜成为国师之后,这些问题我们再聊。”
金元景叉着腰,气鼓鼓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无法言说。
“现在的润夜就是国师了,虽然顶着掌教的身份,但是还不是和国师一样的,整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他,难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能清算一下?”
朱红玉摇了摇头,金元景以为自己看出了些端倪出来。
“红玉,你是不是爱恋上了他的权势,掌教可比我这个主持好多了。”
朱红玉摇了摇头,这和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
“那你是不是和他旧情未了,我也真是那个后来之人。”
这个问题让朱红玉迟疑了,她看着金元景,抚摸着吊桥上的绳索。
“金道长,断桥之上,是白娘子和许仙相会的地方。我记得白娘子和许仙是一对人妖,他们的恋情被世俗所厌弃。我们也是一样,你是道士,我是俗人,其实咱们本就不应该在一起,与润夜也是与你也是。所以,要么好好等着润夜做了国师,要么您好好做您的住持,自您被武当山逐出来之后,又得到了朝云观住持的生意,不低了。”
朱红玉看着金元景,还是温婉一笑,而后走到了断桥的中间,凭栏远望。
润夜看着朱红玉,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的安下心来,他看着朱红玉对这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也知道她和金元景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
两个人的关系像是一杯茶水,茶水的味道很淡,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淡。
转了一圈,朱琥珀像是寻找什么似的,远远的看见了远方冒着香火的地界。
“道长,道长,那边好像是岳武穆庙。”
朱红玉应着妹妹的声音看过去,看到那个地方的确有一个庙宇。
应着那边看去,朱红玉瞧着仔细,发觉那个庙宇里面仿佛正有一股雅致的音乐传扬过来。
金元景是朝云观的住持,自然对这里有法事很是欢喜,对方才的不愉快暂时忘却。
“这应该是岳武穆庙的法事吧,听着这法事的声音婉转元和,感觉是江南这边的音乐,和我们武当山的乐曲是截然不同的。”
朱红玉真是佩服金元景,这种音乐都能被他听得入耳后赞叹有加,也不想想自己身为朝云观的住持,被别的庙宇占了场子,是多么丢人的事情。
“走吧,咱们还是看看去。”润夜将手背在后面,从一群人最后的地方走到了最前面,他看着二人表情严肃,“身为掌教,可不允许有人在你的场子上越俎代庖。”
金元景一个劲的往上翻白眼,官威没有做到别的地方去,反倒是在他身上先做了。
一行人很快下了桥,下了桥之后走了有五十步,就到了岳武穆庙前。朱红玉跟在金元景和润夜的身后,倒不是宣誓主权的意思,其实她只是想看看热闹。
朱红玉停在岳武穆庙前,抬头看着“岳武穆庙”三个字,外面的大门精致小巧,还没有桃花村三官庙的气派是真的。
最让朱红玉觉得震惊的,便是这庙宇之中,在正殿之外隐约能看到两个“文榜”,这宛若后世宣传栏一般的地方,上面挂着的都是白纸,时而有文人在上面写字,写得还都是诗文。
朱红玉是真心不能理解,写文章难道不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牛逼,还能腹中有诗文直接在上面写出来,也不要版权费的,直接留在庙里让人品评。
要是她朱红玉写了什么狗屁文章,肯定是要赶紧藏起来,藏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去,这样才能妥帖!
“走吧。”润夜在一旁提醒着,让朱红玉赶紧进门。
因为朱红玉在外面站了太长的时间,都有点当着别人的路了。
于是,一行人匆匆进了门,当然朱红玉被落在了最后,只因为这岳武穆庙房梁上的绘画格外的景致,人物的服装又是格外的鲜艳,正是这样的绘画,让朱红玉大开眼界。
一个偌大的西湖,无数文人才子给予赞誉的地方,朱红玉没有太感兴趣,反倒是对这样一个小庙感兴趣,朱红玉可能与旁人就是生的不一般吧。
润夜此时倒是比朱红玉坦然许多,第一次使用掌教的身份又是在这样一个小庙之中,给了他很大的动力。
岳武穆庙虽然说是在汴京,但是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庙宇,再怎么说也没有朝云观的行政级别高。
无论是金元景还是润夜,都不再惧怕这个地方。现如今的身份也是他们从前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
掌教,掌管天下道教事,在一个没有国师的国度,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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