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独独咱们一家做。我觉得吃饭一碗二十文不为过,住宿一天一百文不为过。”
琥珀的定价搁在朱红玉重生之前的服务区算是很合理了,一般垄断的服务区都是这个价格,给人一种“爱吃不吃、爱住不住”的威压。
但朱红玉很清楚,这个价格无疑是打了润夜的脸。
“这个价格……在咱们村里太贵了。我怕他们不满意啊。”
琥珀看着朱红玉,觉得今天自己这个姐姐可不是平常的姐姐,若是往常这个价朱红玉只会觉得低不会觉得高。
今儿怎么还转了性了?
“姐姐,这个价格……对于这些外来还好吧。你想想这么多人,价位不高一点,咱们这里万一拥挤太甚,出了事可不好。”
的确,这也是朱红玉想的问题。
“这样吧。”朱红玉看着琥珀盈盈一笑,没有责怪她定价不合理的意思,“八十文一张床,按人头算。吃饭便宜一些,按照十文钱算。从明天开始做饭用素菜,这样也不至于让这些来朝觐润夜的人为难。”
的确,一碗斋饭十文钱不算低。琥珀觉得姐姐这个定价很合适了。
朱红玉看着妹妹同意,也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她的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能看见琥珀有所长,还能坐在一起说话,比什么都好。
“晚上让卫元卤一些烧鸡、烧鸭的东西卖。我看坐在门前的孩子不少,可怜了孩子们不懂事,被大人带过来。”
琥珀看着朱红玉,轻轻一拍自己的脑袋,果然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孩子都喜欢吃点油水,不能和大人一样吃素。
“好,我会吩咐她做的。看样子咱们还要去萍儿姐姐家一趟,买他们家的鸡啊。”
朱红玉盘算着自己将蔬菜、米面运输的生意交给了杜岳萧,该安排的也都安排清楚了,是时候找个机缘开张了……
三官庙门前,坐着的第一排人是来桃花村最早的一批人。他们大部分都是赣州云梦镇本地人,听说了润夜的事情拖家带口寻到润夜的庙。
他们过来可并不是因为什么信仰,仅仅是因为家里或有孩子或有老人,饱受病痛的折磨前来寻医问药的。
其实赣州樟树县被称为“药都”,整个赣州好大夫遍地都是。随便抓一个人过来都能说背出几个祖上传下来的汤头歌。其实他们来找润夜,润夜亦无计可施。
一袭紫袍,圣旨降下,对润夜来说无疑是捧杀。
徐程瑞就是最早到润夜门口驻守的人,他和别的人都不一样。
年近三十岁的他家中父母过世,留下来几亩薄田和些许家产,也算是个中等富有的家庭。因为家里略有些钱财,所以徐程瑞爱好游历名山大川,拜访高道隐士、民间奇人。
润夜被册封时他刚好在赣州庐山游玩,听到消息后昼夜兼程来到桃花村。在他的意料之中,润夜道观门前来了很多人,在他的意料之外则是润夜闭门谢客。
当然,因为徐程瑞是个善于经营、读过诸子百家书册的读书人,又有见识、会做人,很快被推举成为三官庙门口的负责人。
凡是前来拜访润夜的人大病小灾或有需要或丢失财物,都会先告诉徐程瑞,再交给徐程瑞解决。当然在此处等待润夜的时间越久,徐程瑞的心也越来越焦躁。
守在三官庙门前的人越来越多,润夜到底在不在庙里两说,而人越多他的责任也就越大。断粮、断水,寻个厕所都难。在三官庙门口的这几天,徐程瑞也感慨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决定,而后因为成为了主事人,又错误的留在这里。
朱红玉服务区刚刚建好的下午,徐程瑞一如往日坐在三官庙门口,等着谁家有难有灾出面解决,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本地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个年纪尚小的孩童,总角之年黄发垂髫。与之不相匹配的是他的成熟,一股稳重的富家公子气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脸上。惊得徐程瑞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朱占鳌见徐程瑞站起来,足高了自己两个头,未免有些紧张。
“我……我听说你是这群朝圣者的主事?”
徐程瑞听这孩子是本地口音,上来就问他是不是这群人的主事,真是第一时间就想将这孩子赶走。但转念一想这孩子衣着不凡,气质不俗。还是听听他有什么高论吧。
“我是主事,你有什么事吗?”
朱占鳌只是为朱红玉办事的,把这个人叫过去带给朱红玉就是他现在的任务。所以他亦懒得和这个外乡人废话。
“家姐让我带你过去,不知道先生可否给个面子?”
家姐?
徐程瑞不免又看了这个孩子几眼,他身上的服饰的确不俗,料他的姐姐也是个大家闺秀。那既然是个本地的大家闺秀,为什么又要见他这个主事,主事的名头虽然说着好听,但是无权无品,何劳一个大家闺秀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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