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月:……
“你们啊,不是我说,怎么可以任由自己成为五谷不分的米虫呢?”宁溪月数落着,一边被洛嫔等人拉下船头,来到船舷边。
素云清霜和彩袖等人将预备好的坐垫铺在那里,扶着几人坐下。眼看龙船开始行驶,待到龙船过去,船夫们才将民船开动。
大船缓缓而行,两岸风光尽收眼底,蔚蓝天空漂浮着许多白云,太阳时不时便被遮住,所以阳光十分柔和,迎面而来的春风扑在身上,只让人心旷神怡。
“你那看鱼的主意虽不靠谱,但这条船却真是来对了。”洛嫔伸出胳膊,身上的白纱披帛迎风起舞,广袖飘飘,仿若要凌波而去的仙子。
“人生真美好!看那两岸的桃花杏花,这会儿还没开放,若是到了江南,必定是桃李争相绽放了。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美好的江南啊,我来了。”
宁溪月也学洛嫔那般,将胳膊伸直了,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的清新气息。却听一旁薛常在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姐姐,你说江南真的有这么美吗?”
“那当然了。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江南的风都是缠绵的,雨丝都是温柔的,有说不尽的诗情画意。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xiao。多美啊。”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兴奋起来,看着两岸青山缓缓向后而退,宁溪月忍不住又曼声吟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这话错了吧?青山见我才妩媚,你的话,离妩媚总觉着差了不少。”
宁溪月:……
“说话要凭良心,你要说我差一点,我也认了,凭什么差不少?我怎么说也是后宫主子,这清秀二字总还占得上吧?怎么让你一说,我竟成了钟无艳,丧心病狂啊你。”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洛嫔哈的一笑,接着端正面色,故作认真状点头道:“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
宁溪月:…… 太可气了这人,当初为什么救她?就让她一路狂奔进冷宫不好吗?好吧,现在要让她消失似乎也很容易,只要偷偷抬脚,踹过去就行了。到时候皇上问起,就说不关我的事,实在是她跟个大尾巴锦鸡似得站在船舷边,那个姿势太欠踹了,一时脚痒没忍住。
对,就这么干,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宁溪月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忽听洛嫔悠悠道:“你可想清楚了,真要是把我推下河,到时候我知道对你是没办法的,索性就推到小易子他们身上,奴才替主人顶罪,这也是应该的。”
宁溪月大惊,暗道不好,这女人什么时候也跟着皇上学了读心术?明明这大半年,皇上也没怎么往她那里去,难道也是个天赋异禀的?
正想着,就听身后熟悉的声音笑道:“很会享受嘛,站在这里,观赏两岸风光,的确不错。"
“皇上。”
几个女人一起转回身,而船老大他们此时才回过神,发现船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俊逸男子,众人一个激灵就跪了下去,山呼万岁,只听谭锋笑道:“都平身吧,你们专心手里的活计,别再因为拜见朕翻了船,那可不是得不偿失?”
船老大等谢恩站起,之前怕照顾贵人不周到获罪的那点儿怨言全都无影无踪:皇帝啊,普通百姓一辈子哪有机会见这真龙天子?能看一眼都是积了好几辈子的德,而刚刚皇上还和他们这些苦哈哈说了好几句话,这简直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天大荣耀了。
水手们这一激动,就更加卖力,大船的速度骤然加快,宁溪月便对谭锋道:“皇上真是,您看您一来,把大家伙儿都刺激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这船怕不是要飞天?”
谭锋在船上站得稳稳当当,充分说明皇帝陛下的下盘功夫有多出色;洛嫔善舞,站着虽不似谭锋那般稳如泰山,也勉强够用。但宁溪月可就站不住了,仿似海草般的随风晃了两下,便连忙坐下去,一面叫道:“慢点儿慢点儿,皇上才说了一句话,用不着像喝了鸡血一般。”
谭锋哈哈一笑,来到她身边坐下,宁溪月便问他道:“那位卢大人这么快就走了?该不会皇上不耐烦,把人家轰出去了吧?”
谭锋白了她一眼:“你当朕是你?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事。”
“皇上明鉴,我也做不出这种事好吧?你看肖太医得罪过我多少回,我轰过他吗?”
“可是你轰过我啊。怎么说我也是嫔位,被你天天轰老母鸡似得,萱嫔娘娘似乎也从未在意过我的感受。”
洛嫔在旁边幽怨开口,气得宁溪月牙根儿直痒痒:“你胡说,谁说我不在意你的感受?我可在意了,就想着怎么才能让你把脸皮变得薄一些,恢复往日骄傲,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洛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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