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仅仅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感情,没有痛觉,不会说话,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尸体。
温又晨还是清醒的,他分明的看见了躺在轮椅上的少女,身子是僵硬的,她不曾动过半分,白皙的脖子上是一条狰狞的生生被切割开的疤痕以及缝制在上面的线,叫人丝毫不怀疑,只要将将线条剪断,少女的头就会滚落地上,露出那双始终不肯瞑目的眸子。
温又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白墨的面前的,他艰难的张了张嘴巴,开口。
“白墨,你放过自己,也放过她,好不好。”
温又晨的话有些无力,他不知道怎么劝导白墨才好,只觉得白墨从颜白死的那一刻便疯了,他不是那种癫狂的疯,反而是以一种隐忍克制,叫人害怕到毛骨悚然的疯狂。
“放过?”白墨听见温又晨的话,他薄唇愉悦的上扬,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容魅惑且妖冶,垂眸瞧着轮椅上的那具冷冰冰的尸体,声音呢喃着,语调动听,宛若是在诉说着什么情话,缱倦温柔。
“我死了也不可能。”
仿佛即便是死了,他也要抵死纠缠,即便是余生互相折磨也罢,也绝对不可能出现“放过”二字。
“我的冉冉啊……重新把我推回去了。”
白墨只是笑着,曾经的颜白出现在他的面前,赋予他的世界光亮,后来的这个亲手赋予他亮光的人,亲手把这唯一的光亮掐灭了,把他重新推回了他所待的地狱。
“我怎么能够……放过她。”声音中是入骨的恨,可是在这恨之下似乎又藏着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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