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一出手,果然非凡,那册子上密密麻麻的记着,谁家送了什么。
说实话,王永珠只对其中一些名字眼熟,大部分还真听都没听说过,完全是懵圈的。
齐夫人的贴身丫鬟将那册子接过去,一边念,一边就解释,这谁家是谁,有什么关系。
比如谁是谁的姨家的弟妹的娘家弟弟这种听着就让人转不过来弯的关系。
比如谁跟谁表面看起来和气,实际两家早就不来往了。
比如谁是县里哪个官吏的小舅子。
听得王永珠佩服不已。
好不容易等贴身丫鬟的丫头歇口气的空隙,王永珠赞叹的看着齐夫人:“师娘,这些您老人家怎么都知道?”
齐夫人喝口茶,淡定的道:“这有何难?这些年你师父跟我虽然在京城,可家中还有老人,再有你师父的师兄也是本地老人了,这行医的,经常出入后宅,那些拐弯抹角的关系,还有后宅阴私,见得最多不过。”
“尤其是秦师兄手下那些弟子,去给人看病,哪家和哪家有什么关联,不弄清楚,万一有个什么差池,那轻则被骂几句庸医赶出来,重则说不得就丢了饭碗。所有他们就……”
王永珠秒懂,这就是内部消息共享呗,免得不知道的人去触了霉头。
这种机密,齐夫人都好不藏私,就这么大方的拿出来,感动得王永珠眼泪汪汪的,刚要拍两句彩虹屁。
就听齐夫人道:“这些关系,都算是简单的,你这几日好好背背,理一理,可别搞混了!”
“什么?背下来?”王永珠觉得自己要窒息了,突然觉得宋重锦中个举人,怎么自己的日子倒是艰难了?
这上午背医术,下午学管家理事,晚上背荆县这些有钱有势人家的家谱关系,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然要背下来,这才多少人?你将来到了京城,那些世家权贵,还有后宫贵人家族关系,那些还不是得背下来——”齐夫人挑挑眉毛,十分理所当然。
王永珠决定今晚就跟宋重锦说,要么他自己背,要么就别考进士了,这哪里是考他?是考自己啊!
心里归这么想,王永珠也知道齐夫人这是为自己好,也只能哭唧唧的去背。
不然能咋样,还能跟宋重锦离是咋滴?
热闹了好几天,终于将外面的都应酬完了。
王永珠才和宋重锦抽空去了郊外庄子,给齐欢的墓上了香磕了头,告诉她宋重锦中举了,让她在下面放心。
拜祭完齐欢,王永珠才想起一件事来,当初她在捡齐欢尸骨的时候,在腹腔附近摸到一枚小小的印章之类的东西,因着尸骨上缠绕着头发之类的,加上时日久了,那印章黑漆漆的,一点也不显眼,不是她手碰到,压根都看不出来。
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的就将那印章给收到了储物箱里。
后来一堆事情,总觉得有什么好像忘记了,一时没想起来。
此刻又到了齐欢墓前,才记起来。
看看四周无人,王永珠拉着宋重锦,凑到他耳边悄悄的一说,宋重锦立刻变了颜色:“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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