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明白,请公主殿下放心!”了空对着秦菁恭敬一礼,然后就本分的带着那四名女官去了别的地方安顿。
目送那一行人离开,秦菁神色冷然的冲着旋舞略一抬下巴旋舞便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两步走到姚女官身后毫无征兆的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
“啊——”姚女官防备不及,身子一歪就摔在地上,也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去看秦菁。
“姚女官,事到如今,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吗?”秦菁冷眼看她,右手的食指不徐不缓的慢慢敲在座椅的扶手上,全身上下都隐隐透露出一股森冷的杀气来。
姚女官半坐在地上,目光凌乱的四下漂移,半晌之后才瑟缩着一抖激动道:“长公主,您救救我们公主吧,她被人抓走了,得赶紧的找到她,一定要在皇上他们进寺之前找到她啊!”
一个女子无缘无故的被人掳走半宿,这要是被有心人士一旦选染着散播出去,其中指不定的就要传出多少流言蜚语。
“哦,那姚女官觉得皇姐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姚女官的暗示秦菁不会不懂,只是此刻她却故意的不为所动,只是似笑非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姚女官。
“奴婢也不知道,请长公主您好人做到底,让人帮着找找吧!”姚女官被她看的心虚,但是为了最后搏一把,她却还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死咬着牙关努力的保持姿态和秦菁对视。
之前她试图将秦菁引上山来的意图已经暴露的十分明显,此刻秦菁看着她这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反倒觉得索然无味,其实严刑逼供她不是不会,只是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从来都懒得动手罢了。
双方对峙半晌,秦菁终于还是妥协抖了抖裙摆自椅子上站起来,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道:“皇姐生死未卜,本宫坐在这里也不能安心,旋舞,走,我们也跟着出去在这附近找一找吧!”
因为她的态度转化的太快,姚女官虽然如愿心下还是不由的一阵紧张,脊背瞬间绷直,目光中带了十二分防备的死死盯着她不撒眼。
秦菁往外走了两步方才回头,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道:“姚女官,早前三月围猎的时候你背着皇姐偷偷来找本宫,那时候所说的话自己还记得吧?”
当初秦薇走投无路,她就大着胆子去求了秦菁,当时说是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了秦薇的平安无事,后来秦菁虽是帮了秦薇一把,但是对她可以的诓骗却是网开一面不了了之。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姚女官倒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这茬儿,心惊之余满脸都是困惑的小声道:“奴婢——记得!”
“记得就好!”秦菁满意点头,眉目间的神态倒是平和不少,她微微往一侧偏了偏脑袋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唇角的笑意就缓缓的流动开来道:“上一次你是背着皇姐去求的本宫,这一次定然就不是了!你对皇姐衷心一片,本宫一直都是赞成的,今日你护住心切再来求我,我一样会允了你,这便带人出去寻了皇姐回来让你安心。可是你也该明白,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当年你承诺本宫的代价一直还没有兑现,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当时会助秦薇一臂之力只是将她视作亲人对待,她对姚女官的宽厚也不过是看在秦薇的颜面上,而如今——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秦薇不肯领她的情,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对她们主仆宽厚下去。
秦菁的话表述的很明白,其实从她折道晋天都府上时姚女官心里就开始犯了嘀咕,此时此刻才终于不得不去面对这一事实——
自己的意图一早就被对方洞悉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辩驳此事和秦薇无关,可的话到嘴边又触及秦菁脸上淡雅素净的笑容时,那些话突然就变得很无力,她知道秦菁不会信了,纵使她解释的太多也都于事无补。
姚女官呆若木鸡,死咬着唇跌坐在那里良久忘了反应,旋舞挥挥手示意门口的两个侍卫将她看好就快步跟着秦菁一同出了院子。
秦菁命人备了马,带着剩下的侍卫分散往普济寺的后山里寻找,冥冥之中她就是有一种直觉,秦薇应该就在这附近。
若不是遇到大的盛典,普济寺这里秦菁平日里是很少来的,是以对这一带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旋舞一直紧随她左右不敢放松,主仆两人漫无目的的在半山腰的树林里转了好一会儿,旋舞突然警惕的打马越过秦菁挡在她面前。
“怎么了?”秦菁狐疑,也跟着戒备起来。
旋舞拧眉,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的黄草丛中看了看道:“那里好像有个人!”说罢便是身姿轻灵的自马背上跃下,脚下轻快的三五个起落已经到了一寸深草满眼的沟壑里。
她探身去拨开侧卧在那里的锦衣女子看了眼,脸上神色便更加凝重的飞快折回秦菁身边,一边手持凝光刃戒备着四周一边对秦菁道:“公主,是长宁公主!”
秦薇孤身出现在这里实在太不寻常,秦菁知道旋舞在担心什么,就跟着果断的滑下马背,不动声色的往她身后挪了挪。
旋舞目光敏锐的四下扫视一圈,半晌之后还是大惑不解的回头去看秦菁。
秦菁四下里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就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过去看看!”
“嗯!”旋舞点头,仍是紧张的握着凝光刃随时戒备的跟在她身后。
秦菁小心翼翼的踏进那草丛里,弯身试着探出手去推了推秦薇的肩膀,虽然是隔着衣服,但那入手的触感还是温和而带有弹性的。
“皇姐?”秦菁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她又去拉她的胳膊,试图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不曾想手下刚刚握牢她的小臂手腕却突然被那个看似正在沉睡中的女人反手一把握住。
秦菁警觉的眉头一挑,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回来,那人却是借力突然翻身坐起,对上她悲伤甚至涵盖了荒凉色彩的眸子,秦菁了愣了一瞬,然而就在她失神的瞬间便觉得秦薇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牵引着她的手往前突然往前一送。
锋芒尖锐的利器刺透层层衣衫最后没入骨肉当中发出咝咝的响声,粘稠而滑润的液体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染满指尖。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秦薇苦涩的微笑里秦菁的眉心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慢慢堆叠出一累细小的褶皱来,她手里是方才秦薇趁其不备硬塞进去的一根发簪,眼中神色却清明冷静无喜无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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