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半个多月, 苏鸾如常的过着, 苏道北特意给她和苏卉请了位教养嬷嬷, 教她们淑女礼仪。故而除非必要,这十多天她连门都极少出。
在候府管家的引领下,苏家的马车依序停进偏院儿, 而后又随着门房的人自正门入了汝阳侯府。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 一路通往垂花门, 过了垂花门秦氏便带着苏鸾跟苏卉与老爷分开了。老爷去前堂拜见侯爷, 小丫鬟则接手了女眷引去西跨院儿。
母女三人又跟着那丫鬟穿过一片开得正好的杏林,之后听到一些噪杂的笑声, 便知到了。
杏林外的一片开阔地上, 陈摆着十几只朱漆束腰喷面大圆桌,其上放着些精致的瓜果糕点,显然是饭前垫胃之用。
此时所到宾客已有二十人之多, 有的坐在桌旁三五成堆儿的叽喳八卦。有些则在杏林里赏玩, 或是品闻,或是攀折。
对于离京九年,回京堪堪月余的苏家人而言, 这里的面孔自然皆是生的。纵是有心与大家熟络,一时也不知从何切入, 况且秦氏还看到一张不太愿见的面孔,薛家的赵夫人。
赵夫人在这儿, 自然薛秋儿也在, 苏鸾拉了母亲和苏卉单独围了个边桌坐下, 远离那些喧嚣。
“几位是苏大人府上的吧?”
苏鸾抬头,见一位贵女热络的贴着母亲秦氏坐下,脸上带着友好的笑,看起来温柔热情。
秦氏点头称是,那贵女便双手拉着秦氏起来,边说着:“伯母,来这边坐。”边将秦氏引去给她的母亲招待。
因着秦氏过去的原故,薛秋儿自然也发现了独坐在边桌的苏家姐妹,便端了碟糕点作由头,凑过来寒暄。
“苏家妹妹也来了?”薛秋儿以极为夸张的语气问道,同时也将那碟子糕点放到苏鸾苏卉的中间,有些没礼貌的指了指:“尝尝!”这动作,倒好似打发没吃过好东西的叫花子。
苏鸾心里明白,薛秋儿这副态度是不在意撕破脸,故意给她难堪的意思。反正自打上回落水之事令薛秋儿闺誉受损,薛秋儿便也不打算在她面前装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了。
苏卉没眼色,看不出这其中争锋之意,只道好容易有个认识自家的人,便憨笑着伸手去取了块糕点。直到苏鸾用余光飞了她下,她才有些明白过来薛秋儿的来者不善,忙又将拿到嘴边儿的糕点放了回去。
看着这幕,薛秋儿拿帕子掩嘴笑了起来,笑罢还不忘揶揄一句:“瞧我,都忘了,苏伯伯如今也是礼部仪制司的六品主事呢,难道今日是特意过来帮着料理候府家宴的?”
“呵呵,”苏鸾面无表情的干笑两声,薛秋儿当着她面儿侮她父亲的本职,她如何能忍着?便道:“那薛伯伯今日又是为何而来?难道汝阳侯府的书阁,到了定期去霉除虫的时候了吗?”
苏鸾这调侃对的也是得当,薛秋儿的父亲薛淮正是翰林院的五经博士,专司保管养护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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