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我心里就想着,等一会就去看看小米,免得子时药汤起了作用,胎儿被打死,她到时肚子疼再加上心疼,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我正想着呢,关帝庙后墙,突然传来了梅老太的惨叫。
徐老三正躺在石桌对面的一个藤条躺椅上,摇摇晃晃的闭目养神,听到惨叫声,他就慢悠悠的说:“多管闲事,迟早都是要挨打的,不挨打,才不正常呢。”
听徐老三的意思,他好像知道,梅老太帮了我的事。
这个我一点也不意外。
梅老太和麻老头是一对,正所谓有事不瞒枕边人,所以麻老头肯定知道梅老太给我帮忙,麻老头又怕徐老三,有什么事不敢瞒着他,应该把事给徐老三说了。
帮过我的,无论是人是鬼,总不能让她吃亏,想到这里,我迅速跑到后院里。
我本来以为,小米在我走后,肚子疼起来,这才想到药汤有问题,又从向日葵那里,找到了梅老太留下的鬼气,再联想打胎药,就知道,梅老太是帮我害她。
于是小米就派周盖,带着关帝庙的香灰,来报复了梅老太。
结果我把梯子靠在墙头,伸长脖子一看,正在打梅老太的,根本就不是周盖。
而是老白和窦大娘两口子。
窦大娘手里端着一个盆,风一吹,盆里腥臊难闻,我估计盘里的东西,是狗血掺和了童子尿,这两样东西掺和在一起,泼到鬼魂身上,一般就能让鬼魂现身。
梅老太就是吃了狗血童子尿的亏,现在身上水淋淋的现了身,除了她,还有麻老头,这次麻老头没有独自逃跑,而是留了下来。
老白正拿着赶驴的鞭子,没头没脑的抽下去。
梅老太被抽的鬼哭狼嚎,在地上滚来滚去。
麻老头估计是刚才护着她,已经被抽的晕了过去。
看到这情形,我立马从墙头跳了下去,一把夺过了老白手里的鞭子。
看着梅老太身上的道道鞭痕,我忍不住抱怨老白道:“白大爷,梅婆婆和麻老头生前,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你下手也太狠了!”
老白每次喝完酒之后,谁都不怕。
就算是老街的土皇帝许大鼻子,老白都敢跳着脚骂,但是他怕徐老三,那次徐老三自插一刀,长了尸斑差点尸变,把老白当壮丁抓来,老白屁都不敢放一个。
除了打麻将的时候,老白敢赢徐老三的钱,其他时候,都不敢正眼看徐老三。
而且在我那次骑着山彪,从老街穿街而过之后,老白连我都怕了。
所以这次我夺下老白的鞭子,他一声没敢吭,马上躲到了窦大娘身后,窦大娘把手里的盆一扔,走过来又使劲踢了梅老太两脚。
然后窦大娘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两手叉腰看着我。
“黄山,你少管闲事,这个死老太婆,半夜三更潜入我家,竟然欺负我家的老驴!”窦大娘说。
本来我还以为,梅老太因为别的事,得罪了老白两口子,没想到,是因为那头老驴,这么说,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因为夜里欺负那头老白驴的,其实是我。
窦大娘顺着鬼气,找到了梅老太,是找错了鬼。
这样一来,人家梅老太就等于是替我挨了打,所以这件事,我必须管到底了。
我弯腰扶起地上的梅老太。
“婆婆,实在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让你吃苦了。”我痛心的说。
梅老太没说话,指了指麻老头。
我连忙又把麻老头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脸把他唤醒了,然后又给他鞠躬道歉:“老麻,实在对不起,连累你跟着一起受罪了。”
梅老太搀扶着麻老头,看着目光凶狠的窦大娘,还怕挨打。
我就挡在他俩和老白两口子中间,示意他俩抓紧走。
“婆婆,你和老麻休息吧,改天,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
我说着,用鞭子挡住窦大娘和老白,让梅老太和麻老头安全离开了。
麻老头走到安全距离,突然回头对我喊:“黄山,这次的人情,你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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