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向门,岑辞快步上来不顾我手心的疼痛,用力的捏紧。
我吃痛的松开了手里的包,整张脸皱起,死死的盯着岑辞。
恐惧,害怕,甚至有些悲愤,但是心里却还是期望他能说点什么。
岑辞眼中泛着血丝,漂亮的浅眸愈渐加深,盛怒之下却依旧是一张冷漠的脸。
“我说,不可以!”
来去都是这三个字,炸得我整个人都快发狂,我也不顾受伤的手,用力的捶打岑辞。
“你放开我!放开!”
“不可以。”岑辞咬紧牙关依旧是这三个字。
“岑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依旧不肯退让,抓紧门把的手也越来越疼痛。
岑辞深蹙眉头,态度十分的坚决。
“岑辞,如果你那么爱她,就回去吧,我真的没关系,不求你感同身受,但是我求求你了……放过我!”我沙哑的看着岑辞,艰难的说着话。
“岑辞,你体会过有家不能回吗?体会过我鼓起勇气回到这里,却因为杜清雅在赵家无处可去的感觉吗?体会过我每天都在等你消息,却看着你和杜清雅恩爱的模样还要自我安慰吗?体会过走在生活了这么多年街道上,却无助陌生的感觉吗?体会过就算知道我……我不是你最想要的人,痛苦万分还要站在这里求你的感受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说不可以!不准许!不能!还有叫我滚!”
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完这些,我整个人都在发懵。
我在怪罪岑辞,而且还大声的责备了他。
察觉到岑辞握紧我的手放了下来,我用力的推开门,直接冲了出去。
深怕岑辞会追出来,疯狂的摁压电梯,而身后的门也嘭的一声关上再无动静。
跑出小区以后,才发现惊慌之下,自己的东西也没有带出来。
没有钱,没有手机,这个点咖啡厅也关门了,我也没有回去的钥匙。
我站在马路边看着车辆渐渐减少的马路。
我许如尘像是一直在重复悲哀的人,永远都像是一缕飘魂,不知道何去何从。
此时的我真的很想靠着师母温暖的怀抱,痛快的哭一场。
但是现在我只能坐在路边的花坛上,看着周围的寂静。
安静之下,那些挣扎的眼泪反而都收了回去,只剩下失魂落魄。
看着已经印了一点血丝的手心,我对着手心吹了吹,然后搂住双肩。
夏季的深夜,褪去白天的燥热,带着一丝丝凉意,不禁让我蜷缩起了身体。
裸露的皮肤带起鸡皮疙瘩,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被妈妈打了以后,缩在巷子暗处的角落。
也是这样眼巴巴的等待着天亮,期望白天快点来,希望自己快点长大。
可是,长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心里不在单纯的想要平凡,更渴望着被人爱。
有了这种苗头,所面对的绝望不再只是伤口的疼痛,和吃不饱的饥饿感,而看不到伤痕,也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阴影覆盖在我的头顶,我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粗重喘气的岑辞。
岑辞的额头都是汗水,身上的浅蓝的衬衣也被浸湿,他盯着我,用力的呼吸,唇色都发白,胸口也跟着每一次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岑,岑辞……”我缓缓起身。
岑辞看着我的目光明显带着愤怒,但是发紧的唇间却只是隐忍的吐出两个字。
“回家。”
我的手被岑辞牵着,岑辞的手心里滚烫还带着汗,仿佛他的汗水快要沾湿我手上的纱布贴上我的肌肤。
走了两步岑辞松开了我,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才重新牵住我的手。
岑辞走在我前面,甩了甩已经完全被汗湿的头发,他深呼吸想要稳住自己的气息。
回头再三确定眼前的我,然后才缓缓开口,“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只要先做好你自己,其他……我来。”
我不懂,只能木讷的看着岑辞,发觉岑辞整个身影都在发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反复的揣度。
可是我并不聪明,我没办法看穿他的心思,所以才没办法像个明白人一样,知难而退。
兜了一圈,我还是回到了这房子里。
岑辞直接把门锁了,带着钥匙去了浴室。
我只能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岑辞这次洗的很快,头发也没有擦干,手里拿着棉签和药膏坐在我身边。
他抬起我的手,拆了纱布,然后重新抹了药膏,再裹上纱布,全部做完以后,他并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微微用力抽了回来,身体也挪到了一旁。
岑辞眉头一蹙,神色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仓库环境不利于你伤口愈合,我会留下来陪你。”
“不……”
“去洗澡睡觉。”岑辞打断了我的话。
我摇头,并不想留下,目光四处游走寻找我的包。
岑辞叹了一口气,“我帮你洗?”
“不要。”我立即站了起来。
房子被他锁了,包也被他放了起来,我根本没有离开的余地。
我只能去了主卧的浴室,洗好以后,就把房门关上。
岑辞突然进来,我惊慌的坐了起来,戒备的看着他。
见状,岑辞脸色一沉,双手握拳,快步走到床边用力抽过一个枕头,走了出去。
我才平静躺下来,翻过身体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伸出手小心摸了摸。
最后却只能拉过被子盖过脸颊,无声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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