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温度特别的高,脸稍稍抬一下看天都觉得有种晕眩感。
“齐步走!”教官流着汗大声的喊着口号。
我觉得胸口很闷,裹在胸口的裹胸布像是一道枷锁越勒越紧,被汗水浸湿后捂干再浸湿。
教官说休息的时候,我手脚都发麻,蹲在地上顺气。
“班长,你没事吧?你嘴唇都在发抖。”
同学好心好意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我去给你们抬水过来。”
我起身站定,内心告诉自己不可以倒下,绝对不可以倒下。
刚走领水的地方,发现今天发水的竟然是蒋鸽和岑辞。
“如尘,这一箱你们班的,拿走吧。”蒋鸽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水。
我点点头,不敢看岑辞。
蒋鸽就跟岑辞抱怨,“你是学生会会长,我又不是,你居然还奴役我来晒太阳。”
学生会会长?岑辞?
听说大学的学生会也是很了不起的地方,岑辞这么厉害,是当之无愧的。
我俯身准备扛起水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的,站都站不稳。
“如尘!”蒋鸽喊着我的名字。
我伸手拉住了身边人的衣服,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光点斑驳。
“我,我没事,我没事,别送我去医务室。”
我咬着嘴唇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妈妈高跟鞋砸过的伤口又被咬裂了,流了我一嘴的血。
觉得身体被抱了起来,然后……
然后等我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宿舍了。
嘴里干干的发苦,舔了一下嘴唇,舔到嘴皮的伤口疼得立即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
蒋鸽踩着椅子趴在我床头,伸手想碰我的时候被人拽了下去。
“如尘,你嘴上伤怎么回事?刚才一嘴的血,吓得教官以为你吐血了。”蒋鸽半开玩笑的想缓和气氛。
但是我只要和岑辞在一个空间里,除了紧张就是害怕。
岑辞坐在下面空铺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除了冷淡之外多了一点我看不懂的情绪。
愠怒。
等我看去再一次确定的时候,他隔绝在眼镜后面的情绪迅速平静如水。
淡得仿佛又变成了陌生人。
“如尘,这是我去医务室给你买的药,你按时吃。教官那你明天不用去了。”
蒋鸽指了指桌上的药。
“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蒋鸽是个大方豪爽的人,性格上与岑辞截然相反,却成了岑辞很好的朋友。
我摸出钱,“一定要的,你还送我回来,我应该要谢谢你的。”
蒋鸽不明的看着我,“其实送你回来的是……”
岑辞上前接过钱,迅速找了我五十,然后拽着蒋鸽离开了。
从头至尾岑辞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进入大学以来,岑辞只对我说过一个字。
滚。
似乎在他的眼中,对我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的侮辱。
我盯着岑辞扔在床上的五十,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滴了下来。
我也不懂这种被无视后心口的酸胀感是哪里来的,我用被子捂着脸想哭出声音,最后还是呜呜咽咽的弱化在了被子里。
小心翼翼之后,我连哭都胆战心惊的。
就这样一直枯坐到了傍晚,苏遇也回来了,看到我一个人呆呆的吓了一跳。
“许如尘!”
“干,干什么?”我惊吓的回神。
“吃饭去,你这药不能空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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