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绾发居然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拓跋焱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是又快又好,顺风顺水,所谓的考验对他而言,只是一场饭后散步。
然而今日为云若夕绾发,却让他觉得,这世间似乎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得顺遂的。
云若夕瞧着拓跋焱拿着她的头发,这边绕,这边盘,整了半天,连根玉簪都插不稳,她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没办法,一个向来眼高于顶,走路带风的大佬,在她身后给她弄头发,弄不好还傲娇的不肯问人,只一个劲的和她顺滑的头发丝较劲……
这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不过当她笑出声来的时候,身后本就绷紧的气场,顿时蹦得更紧了。
云若夕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人,脸还是那张出尘绝艳傲娇高冷的严肃脸,但精灵耳般的秀美耳朵上,却染上了绯红。
云若夕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拓跋焱,该不是被她笑害羞了吧?
等到玉钗再一次落下,云若夕回过头看向他,直接道:“拓跋焱,你会不会啊。”
“……”
拓跋焱没有回答,冷肃的脸上似乎更加冷肃了,但云若夕却明显发现,他露出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
“不过是绾发罢了,有什么不会的。”拓跋焱一本正经道,“孤只是觉得,刚刚弄的都不太合适。”所以才让它散掉的。
不是他没绾好,不是!
云若夕眨了眨眼睛,“嗯。”是的,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随便弄一下就可以了,不然会耽搁出发时间。”
这临冬祭司是整个西梁的大事,而这冬猎宴也是整个朝歌城里贵族的大事,除了王公大臣,还有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王公贵族,都会随同参加。
拓跋焱纵然自我嚣张加任性,却也不是个在这种场合迟到的人,毕竟,他自己也喜欢游乐和狩猎,耽搁进山时间,就少一段游乐的时间。
听了云若夕的话,拓跋焱的神色似乎绷得更紧了,眉宇间也透着一丝烦躁,但却不是在烦云若夕,而是烦她的头发。
怎么就那么难固定呢?
女子头发柔软顺滑,本是一件极好的事,可拓跋焱现在却特别想云若夕的头发又枯又燥,因为那样随便一弄,就可以盘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滑得没发盘。
但其实女子的盘发,有一定的技巧,只要技巧到位,再滑的头发,也还是可以盘上的。
当然,拓跋焱是绝对不会承认,他盘不是上,是他技巧有问题的。
唉……
拓跋焱的“笨拙”,不止云若夕看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小梅和阿彩,乃至虹锦和岚蝶自然也都看到了。
只是拓跋焱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他好胜心强,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他既决定要给云若夕绾发,那就一定会亲自给云若夕绾一个完美的云鬓。
如果她们贸然援手,不仅会破坏拓跋焱的性子,也是在告诉拓跋焱——王上,你这手艺不行,对于骄傲的拓跋焱而言,这无疑是在踩他的脸。
众女们还不想死,至少不是死在这种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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