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有些害怕,她原本琢磨着,夫人若是失宠,自己顶多就是回到原先的小宫女身份。
可仔细想想,宫里的人大多都是踩高捧低的,现在又多少喊她小菊姐姐的,以后,怕是就有多少冷眼呵斥她的。
小菊能想到的情况,小竹如何想不到,但这种事,根本不是她们这些小宫女急就有用的。
“要不,咋们回去劝劝夫人,让她跟王上服软道歉?”
小菊并不知道拓跋焱和云若夕发生了什么,只单纯的和众人一样,以为是云若夕的冷清脾性得罪了拓跋焱。
小竹皱眉想了想,觉得也是该劝劝夫人,便点头应下。
两人接了晚膳回去,一路上都在想措辞,结果没想到,她们在云若夕身边苦口婆心的说了好久,云若夕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哦,不对,不是没有反应,因为面无表情也是一种反应。
面对美食的云若夕,面无表情的啃着鸡腿,心中却是在疑惑,这几个小宫女,是脑子进水了吗?
让她跟拓跋焱道歉?
开什么玩笑?
无辜被绑架者要和绑匪道歉?
她还没得那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再者,她也没做什么事啊,下午的时候,明明是拓跋焱突然发火掐她脖子,话不多说的甩手走人,怎么就变成她的不是了。
她的脖子到现在都还疼着呢,她们是看不到她脖子上的红痕吗?
看着自家夫人面无表情的啃鸡腿,小竹她们也很绝望,自家夫人不过是个民女出身的采药女,怎么就那么大脾性呢?
还是说,夫人真的如她们所想的,对王上没有任何感情?
圣月宫的宫人们听着落霞夫人失宠的传闻,心里都十分复杂。
而别的宫殿,诸如洛华殿这些,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忍不住的欢欣鼓舞。
哪怕是那些往日嫉妒银月夫人,看银月夫人不爽的,在得知王上离了乾月殿去了银月殿后,都忍不住烧了高香。
因为对她们而言,王上肯离了那女人,去了银月那里,就说明王上对那女人,也不是多特殊,顶多是因为新鲜劲和对方怀了他第一个孩子,才格外用心。
而只要王上对那女人不是动了真心,如同先帝对高月太后那样,那她们便有有机会得到王上恩宠,得到王上的视线与目光。
宫中对于拓跋焱在银月殿落榻的事,激动异常,但云若夕本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和拓跋焱又不是第一次吵吵,而拓跋焱也不是第一次发神经,再加上她心里的某些怀疑,如今得知拓跋焱去了银月殿,反而让她心里头的怀疑松了些。
她自动忽略小宫女们的劝说,安静的吃完晚饭,就出去散步,然后淡然的打了两个哈欠,开始洗漱睡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原本极好的睡眠,今夜却有些失常,睡着睡着,整个人就突然惊醒,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月亮已经升起,莹白色的微凉月光,从镂空雕花的木窗洒进来,落在她有些惊惧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云若夕的额头上布满汗珠,整个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太好的梦,可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却把梦忘了,一点痕迹都想不起来,真是怪异。
而她之所以知道自己做了梦,是因为下意识的感觉,和胸腔里那颗到醒来后,都还跳得极其厉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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