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男人力气大,吴千语不敌梁二启,被他猛地抓了两个白信封在手。
梁二启来闹事也就图两个酒钱,一得手,转身就走:“谢谢啦!”
“你站住!”
梁猗猗看不下去,出来拦住他去路:“那是我爷爷的帛金,放下!”
她中气十足,声震院落,把梁二启吓一跳。老酒鬼眯着醉眼定了定神,看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不把她放在眼内:“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他不知道梁猗猗是销售主管,口齿便给,她说:“二叔,爷爷还在里面,你这么吵吵嚷嚷的,惊扰了死者怕不大好吧?”
她一出来就搬出爷爷,梁二启有些怯了。
乡亲们哄笑起来:“口才真好,不愧是六叔孙女儿!”
梁二启受嘲笑,脸上挂不住,扭曲狰狞:“你昨天打我门前过,我收点儿过路费怎么了?”
“过路费?村里的路又不是你的。”梁猗猗说,“拿了过路费你开收据吗?”
她牙尖嘴利,乡亲们笑得更欢了,梁二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梁猗猗看着他手里的白信封,说;“这是爷爷的帛金,我倒是可以让你拿走,问题是你花得心安理得吗?”
梁二启哑口无言,乡亲们这时也纷纷出口帮腔了。
“就是啊,这可是丧事呢,抢人帛金的事都做得出来!”
“只怕有命拿没命花!”
七嘴八舌的,再加上灵堂上两个白底蓝字的“奠”字灯笼映着,说不出的阴森威严,梁二启怯了,丢下帛金信封,嘀咕着:“算老子让你!”
仓皇逃窜。
梁二启在众人唾弃中落荒而逃,出门时撞到一行人。伸手一拨,梁二启早就被烧酒掏空了的身子横飞出去,摔了个屁股开花。
“操……”梁二启脏话滚到嘴边,看到带着两个镇办的领导,硬生生咽下,挤出讨好笑容,“顾帅哥,来检查工作么?”
今天是代表村委来吊唁的,另外两个镇办的领导则都是梁翰林(梁猗猗爷爷)以前的学生,正好在村口碰上就同路过来。
梁二启在村里属于过街老鼠的人物,对他完全没好感,挥挥手赶苍蝇一般:“我们去吊唁梁校长,没什么事赶快在我眼前消失。”
梁二启得了大赦一般,脚底生烟地跑了。
……
进了梁家小院,里面一切正常,梁猗猗在角落低声安慰着还沉浸在愤怒中的吴千巧,被梁二启夺走的帛金已取回,皱巴巴地放在桌角上。
两个镇领导走过去慰问梁猗猗,边说着“节哀顺变”之类的话,边递上慰问金。
梁猗猗打起精神,道了谢,让吴千巧依然负责收帛金,边领两个镇领导去给爷爷鞠躬。
见到,她微微一怔。
他就站在院子一角里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竟对此一无所觉。梁猗猗眉头轻皱,看着走到她面前,递上帛金:“节哀顺变。”
梁猗猗点点头,接过:“请到里面去上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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