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芳菲的脸色因为自己话彻底的乌沉一片,比泼了墨还要黑,所有的动作都僵在那里,沈云锦忍不住笑了,“报警啊!怎么不报了?你不是说要报警抓我,替你的孩子报仇吗?呵呵……你倒是赶紧打电话啊,看看警察会不会抓我这个神经病。”
“要是能抓就好了,这样一来,我们沈芳菲沈大千金孩子的仇,就成功地报了不是?”沈云锦说到这里顿住,往前一步,靠到沈芳菲的耳边,一字一句,缓慢道,“如果警察来了,说我是神经病,不用负刑事责任不抓我,然后我在爷爷面前说,是你报的警,你要置我于死地,你觉得,场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沈芳菲被堵得哑口无言,气疯了。
强烈的愤怒之下,她高高地举起了手,就要打人。
然而这一巴掌还没落到沈云锦的脸上,就被突如其来劈下的力道给制止了。
严爵攥着沈芳菲的手,轻轻一挥,就把人甩开了,“沈小姐自重,别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自重?我做什么事了需要自重?该自重的是你身后那个贱女人!”掴沈云锦巴掌的事被打断,沈芳菲怒火攻气,脸色更加地难看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把沈云锦护在身后的严爵,双眼喷火,恨不得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含着火,“姓严的,你让开,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严爵没理会沈芳菲的叫嚣,看了始终站在一旁,却没有打算阻止的陆昊廷一眼,狭长的眸眯了一眯,转过身去,对沈云锦道,“你先下楼。”
沈云锦也不想跟沈芳菲纠缠,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沈芳菲见沈云锦走了,哪里能依?
迈开脚步就要冲上去拦人,被严爵单手揪着后衣领拖了回来,推回到陆昊廷的身边,“管好你的妻子,别再让她胡闹,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严爵的声音低低的,没有什么波动,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威胁,听得人心头发怵。
这种感觉,和严兽沉下脸时,几乎一模一样。
沈芳菲和陆昊廷止不住地抿了抿呼吸,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直到严爵走到楼梯口,要下去的时候,沈芳菲忽然回过神来,冲着严爵吼,“姓严的,你为什么要帮着那种女人?我和沈云锦的恩怨,跟你们严家有什么关系?”
“你和沈云锦的恩怨,的确跟我没关系。”严爵顿住脚步,声音还是没有半点波动,他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就这么笔直地站在那里,“但是小兽既然把人交给我了,我就有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保证沈云锦的安全?”沈芳菲像是听到什么国际笑话一般笑了,她手抵着额头,抖动着肩膀,呵呵呵地笑了好几声,才抬起头来,讽刺至极地看着严爵,一字一句道,“我今天是看到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吗?居然听到了这么好笑的笑话,呵呵……严爵,你连自己的命都要靠女人来救呢,居然敢大方不惭地说保证沈云锦的安全,呵呵呵……严爵,你忘了季向晚是怎么死的啦?她替你挡了一枪,这里……”
沈芳菲说到这里顿住,食指指了指太阳穴,“记得没向,季向晚是脑袋中了一枪,失血过多,当场毙命在你面前的吧?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还妄想保证别人的安全,严爵,你别搞笑了!我实在是很想知道,季向晚若是知道她救的是一个这种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呢?说起来,季向晚死得还真是惨呢!送到医院的时候,脸都被血模糊,完全看不清长相了……哦对了,我听说,季向晚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一尸两命,还真是精彩——”
砰!
沈芳菲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脖子一紧,就被掐着脖子,狠狠地抵到了墙上,痛得半天都没能够发出声音来,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严爵居高临下,看着口没遮拦的女人,脸色阴沉一片,“沈芳菲,我不打女人,不想逼我破例,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别再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沈云锦挣扎着,想要掰掉严爵掐在脖子上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反而还因为动作太大,脸色涨得通红。
即便如此,沈芳菲也没有示弱,她不相信,严爵敢在沈家对自己动手,不过就是嘴上威胁罢了。
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还要靠女人来救,有什么好怕的?
想着,沈芳菲理直气壮了一些,“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季向晚不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她死的时候没有非常惨,一尸两命?呵,严爵,你少在我面前耍狠,我不怕你这种没能力的男人!”
沈芳菲说着,冲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不吱声的陆昊廷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等着我八台大轿过去请你吗?一个靠女人救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季向晚也是瞎了眼,才会——唔!”
尾音猛地曳去。
沈芳菲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忽然加重力道,锁紧自己的喉咙的男人,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做。
严爵此时的表情太吓人了,已经不能够用可怕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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