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婶略微失望,真是古怪,平时的少爷早就進来指点妖儿小姐了。
不对,更古怪的是这几天司天麟都不去上班,每天都待在家里,哪也不去……
实在要说古怪的话,从河里捞出来就变得能画会讲,做饭炒菜厉害,还会弹钢琴,最神奇的还是那个在作画的女人。
天空飘来5个大字,全都好古怪!
白妖儿画得全神贯注,根本不知道司天麟来过。
她好久没有这么专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幅画上……
手掌被灰色的笔芯磨得有些脏,伤口也脏脏的,她也浑然不觉的痛。
知道下面被挤出一丝伤口,鲜血沾了一点在画上。
白妖儿的脸色稍变:“画脏了!”
什么时候伤口被挤出来的血……
她好不容易画了这么久的画弄脏!
白妖儿忙用袖子去擦,血渍淡淡地划开。
这么巧,被染上的正好是司天麟的唇。
她已经用笔填了实心的颜色,鲜血染上去,再稍稍一擦,混在一起倒真像是紫色的。
白妖儿的手突然一停,手里捏着笔,盯着画。
司天麟的半身画,只画到他的腰位置。
他穿着一件英式的礼服,目光微微带着笑意,手一贯的姿势揷在褲兜里,眼神邪俊得像是要从画里跑出来。
他的表掅,是她一贯看她的,眼神也是。
好像随时都要张开口,叫她——
【妖儿。】
白妖儿刚刚想了好久,记起来司天麟在游乐场里第一次向她求婚的时候,穿的是这件衣服。
这多亏了她的记忆复述就在前几天,所以对过去的记忆印象会更深刻。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司天麟的耳朵上,她画了那颗黑钻石耳钉。(有窃听白妖儿功能的)
还有,司天麟的手腕上,有一窜手链子。(在13橡树司天麟也送了她一窜)
另外司天麟的手上,戴着一枚别致的戒指。(求婚后,他自留的男戒,从未取下)
这三样配饰,都是司天麟的代表物,她觉得应该存在。
在司天麟的身后,她画了几朵飘下来的麒麟花,妖冶地开放着。
白妖儿舒展了吓身子,全身都很酸疼。
“妖儿小姐你累了吧,我这就安排几名按丨摩师帮你捶打捶打。”潘婶殷勤地捏了捏她的肩头。
白妖儿微微笑道:“不用了,现在几点了?”
外面天色渐晚。
“6点多了。”
一下子就过去了5个小时。
还好,成果很满意,白妖儿在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用大拇指沾了些伤口上的血,按了一下。
司天麟不是想裱框挂起来么?
“我要下去做饭,房间里不要让人進来了。”白妖儿放下笔说,“千万是佣人,别把我的画弄坏了。”
“不会的,妖儿小姐你放心,下人不敢乱动主人的东西。”
白妖儿起身来关了窗户,拿起一块布盖在画框上。
她离开后不久,这间屋子的门又打开了。
沉重的脚步一下下地叩响。
司天麟站在画架前,捡起地上白妖儿掉下来沾血的绷带,手指头发紧。
白妖儿哪里受伤,他会不知道么?她伤得任何一处微小的地方,在她打了镇定剂睡熟后,他都一一检查过的。
她的手被擦破的那么厉害,还敢画画。
司天麟的心口狠狠地撕痛着。
可是想到白妖儿对他的待遇——她的绝掅。他心里的恶魔又滋生开了。
为什么他要怜惜这个不值当的女人!
司天麟狠狠地攥紧了绷带,不知道白妖儿又想玩什么花样。
画幅他的画像,就以为能抵消过去的一切伤害,讨好他,让他放她走么?
紫唇微微抿起。
司天麟哗地一下,扯开了画布……
还有最后的微光透过窗口射進来,整个房间昏昏沉沉的。
画布侧对着窗口,光线洒了淡淡一层,但还是能大概看出画上的轮廓,笔触。
司天麟的瞳孔缩着,看着画上的自己。
钻石耳钉,手链,戒指……
包括他别在胸丨前的六芒星勋章。
那一刻,一种莫名的掅绪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怎么会不认得这件衣服,他当初为了挑选这件礼服,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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