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捧着神经的手在抖,只好继续宣读着:“你愿意娶……先生,你想做什么?”
司天麟突然拔出手槍。
黑色的洞口对着牧师的额头:“你想让我的女人嫁给别人,吃我一颗子弹。”
“别,别开槍。饶命,别开槍!”
“看到你身后的棺材了?”司天麟勾了勾唇,“那就是我为你准备的。”
牧师看了一眼身后的西式棺材,上面还摆放着一束白色的蔷薇花。
他立即双腿发軟,跪下去,厚厚的圣经跌到地上。
“先生饶命,放过我!”
响头一个个地磕着,牧师被吓得全身发抖。
“司天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你能阻止我的婚礼?有种你就朝我开槍!?”
“别开槍,别……”牧师脸色如灰土,还在磕头。
“太吵了!”司天麟的金属手扣着槍的把托,食指扣住扳手。
白妖儿原本的淡定终于消失,瞳孔瞠然瞪大了:“司天麟,住手!”
“砰!”
一声槍响,原本还在磕跪的牧师突然镇住,颤抖了几十秒钟,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白妖儿的背心发冷,朝后跌了几步,身体一阵阵发凉。
司天麟吹了吹槍的洞口:“妖儿,你选择吧。现在选我,他还有救。”
白妖儿的脑子空白如无一物,从未有过的陌生眼光看着他:
“为什么要逼我选择!?你完全有能力将我带走!”
她嘶吼着,声音接近崩溃。
为什么就是要逼他——
“因为,”司天麟眯眼,“在密室,你已经选择过南宫一次。”
“……”
“可你从来还没选择过我。”
他的紫唇撩起空寂的玩味……
“我也很想被选择一次……想尝尝看,你不顾一切地选择我,舍弃一切的滋味。”
白妖儿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你逼我的选择,就算数了吗?”
“……”
“司天麟,你拿着槍指着我的头来逼我选择,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司天麟在长长的第一排椅子上坐下来,玩弄着手里的槍:“不管怎么样,你选择我就好。”
他的神经一定错乱了,怎么会偏执成这样?
司天麟的确全身都透着某种偏执的狂热……
即便是现在,他的全身都冒着酒气,目光微醺,眼眶深红。
他每天用酒麻痹自己的思维。
可是心脏,为什么还是在痛……
他的手在空中虚无地抓着,很想把自己的心脏从胸口挖出来——
用力地掐烂,将白妖儿这个女人挤出去。
明明不知道,为什么爱上的是她?
“我从来就没得选择,”他黯然一笑,拿着手槍指向威尔逊,“妖儿,你也没有。”
如果可以选择,他绝对从一开始就不要爱上白妖儿。
这个并不值得他爱的女人……
可是晚了,他的感掅付出去就一次。
忍过,纵过,甚至愿意站在她身后,心甘掅愿做她的配角。
换来的从来是她的不屑和践踏。
“司天麟,这整个教堂外都是我的人,”白妖儿的心脏紧缩起来,愤怒地喊道,“你敢对威尔逊怎么样,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今天就死在这里。”
“来啊。”
“……”
“白妖儿,我叫你来!”他疯狂地盯着她,眼神疯狂得让人害怕。
钢琴声在空中划过一声尖锐的重音,大概是修女也被吓怕,哆嗦着弹不下去。
司天麟嗓音更大:“继续弹!我不是警告过你了么,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给我弹。”
所以即便牧师倒下了,修女也没有停止过弹琴……
“除非,你也想死?”
那把槍又移动到了修女的头上。
她忙按着琴键,断断续续地,很快连贯上去……
虽然弹奏的是《黑色星期天》,但这个是修改过的版本,不会对人的脑波進行伤害。
可音律中的悲伤却让人的背脊骨都在发凉。
“威尔逊,吩咐下去……”
白妖儿话还没说完,司天麟的槍头一转,槍口逼着自己的头颅:“不用你,我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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