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知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周欢已经切完蛋糕,正跟乔安两个人凑在一块,边吃边讨论买古筝。
周欢最近忙着毕业论文,还没开始学古筝,连古筝都没买。
“妈,玩得还好吗?”傅景知坐在阳台,今晚难得有月亮,不是很亮却很好看,而他身后是两道清脆的笑声。
傅妈妈刚从锦里回酒店:“景知,家里有女生?”她仔细听了听,确认自己没听错。
傅景知回头,周欢在说她的化学试剂,乔安捧着蛋糕,目光专注。
“嗯,是我……”他停顿几秒,忽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是我朋友。”
“朋友还是女朋友?”
傅景知手肘撑在阳台的小茶几,嘴角噙着笑,“是朋友。”
傅妈妈失望:“景知,你年纪不小了,妈妈怕以后带不动孙子。”
老话重提,傅景知只是笑,“妈,会让您如愿的。”
“光说不行动,你……”傅妈妈骤然停住,惊喜道,“景知,是那个意思?”
说完,她又犹豫,“许医生说妈妈现在的状态很好,你也是。所以,景知,你不必再像从前顾虑这么多了。”
傅景知再次回头,灯火的映照下,乔安笑容恬淡,那双眼睛璀璨异常。
“嗯,是那个意思。”他轻轻点了下头。
傅妈妈笑得合不拢嘴:“那我就放心了,你玩吧,生日快乐。”
傅景知挂断电话,他起身,靠着阳台,一抬头就能瞧见客厅里手舞足蹈的两个姑娘,心底仿佛有跟柔软的弦被触动。
乔安帮周欢选好古筝,准备离开。她刚拎起包,傅景知走过来,跟在她身后。
“傅老师,又要下楼慢跑?”她开玩笑。
傅景知一愣,想起上回的事,“不跑了,送你回家。”
乔安反倒没话说:“不用了,今晚我自己开车。”
“送你去停车场。”他却坚持。
乔安没辙,抢先去按电梯。
电梯里空无一人,她侧身让了一步,让傅景知先进去。等按完楼层,她抬眼偷瞄身边始终含笑的男人,“傅老师。”
“嗯?”
“傅老师,我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乔安后知后觉回过味来,她白吃白喝了一晚上,除了一句生日快乐,什么都没有。
傅景知勾唇,神色无比认真,“乔安,我呆板又无趣,所以身边朋友不多。你能来给我过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笑得很暖,话语间那一本正经的语气无端让人感受到了一丝落寞与委屈。乔安忽然间发现,她好像同情泛滥得有些心疼了。
“傅老师,你一点都不呆板,更不是所谓的无趣。”她一个冲动,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安慰似的拍了上去。
掌心贴着一片温暖,从手掌蔓延至心间,渐渐变得异常灼热。她迅速收回手,手指却在半空僵住,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被傅景知眼中的笑意震住。
僵住的手转了方向,乔安尴尬的撩了把耳边的碎发。
“我7月23去支教,你要是想送衣服,我可以帮你带过去。”傅景知移开视线,笑意都隐在眼底,“在那留到8月,24号飞上海。”
乔安轻轻“嗯”了一声,其实压根没这个打算。
让傅景知当快递员,她这是得多大的面子!
*
5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周欢来学古筝,这是她的第二堂课,学的是最基础的指法。下了课,傅景知还没来接她,她顺势跟着乔安开小灶。
练得手都疼了,仍是原地踏步。
“我大概没天赋。”周欢泄了气,趴在桌上闷声道。
乔安笑了,停下来从桌上抽了张A4纸,拿笔勾画。
周欢确实没什么音乐天赋,这点她也承认。
“听说我哥他们打算到了丽江采买物资送给宁蒗学校的孩子,你也加入了?”周欢撑着下巴,看她几笔就画出个小女孩,“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乔安眼皮跳了一下:“献爱心,这跟熟不熟没关系。”
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傅景知聊上了,从宁蒗的支教开始,聊得其实不算多,但就是……算是成了朋友的行列?
给宁蒗这所学校捐衣服的事情,原本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麻烦他的。
乔安有些困惑:“顺便而已。”
周欢:“哦。”露出失望的神情,“今晚我请你吃饭吧,我哥买单。”
乔安一顿:“不去了。”
“别啊,你给我开小灶,不报答你我心里不安。”
“多大点事,到我店里多喝几杯奶茶。”
周欢伸手拨动琴弦,毫无规律的乱弹一通,“我怎么就没遗传到我家的音乐天赋!我哥弹吉他超好听。”
话题又一次有意无意的扯到傅景知身上。
乔安惊讶:“你哥会弹吉他?”
“会啊!”周欢与有荣焉的挺胸,“他高中还跟人组乐队,要不是学习成绩够好,一定被请家长。”
乔安在脑中想象半天,愣是没想出傅景知弹吉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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