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琝本早知道她的意图,可见她带着泪认真地说这句话,心头却仍忍不住一晃。
“我管你想不想,”赵琝好不容易回神,“今儿可不能饶了你了!”
七宝见他又凑过来,忙叫道:“我、我是静王殿下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赵琝一愣,然后笑道:“你今儿给我碰了,静王未必肯就要你了。而且说出来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的,谁让你不守妇道,扮的这样撩人出来乱走?”
赵琝虽然冲动,却也不是没主意的。
他心中早盘算好了,今日他一定要得到七宝,就算以后静王跟威国公府问罪,他只一口咬定说以为是个小公子,并不知道是周家小姐。
这样一来,他虽然有错,但追究原因,却在七宝的身上。
那时候静王不肯要她,她还能往哪里去,终究是落在他的手里的。
所以赵琝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赵琝越说越是狂喜,盯着她的娇容丽色:“别怕,你乖乖的,哥哥教你好的。”
这会儿马车还在狂奔,都不知要跑到哪里去,赵琝的脸色越来越奇怪,两只眼睛光芒烁烁,那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仿佛要把她一口一口吃了。
七宝看着他的脸,心中却忽然闪过梦中的一幕。
如果不是那个“梦”,她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难道,不管怎么做,自己的命都这样不好?
一念至此,七宝反而不动了。
赵琝已经在她脸上压下,不施脂粉的肌肤却越发柔嫩细滑,正要吻一吻她的嘴,突然脸上湿湿润润的。
赵琝抬头,却见是七宝的泪,把脸都湿了,还打在他的脸上。
“别哭了,”赵琝皱眉哼道,“这次别指望我会饶了你。”
七宝吸了吸鼻子:“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赵琝一愣,然后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都没见过你,为什么喜欢我,”七宝揉了揉鼻子,“只在康王府见了一面而已。”
赵琝笑道:“我只看见你一眼,就喜欢你了,你这副模样,任是谁见了都会神魂颠倒。”
七宝叫道:“你骗人!”
赵琝给她泪汪汪的眼睛一瞪,不由心虚:“我骗你什么了?!”
“不是谁都喜欢我的,”七宝泪流不止:“那个人就不喜欢我。”
赵琝皱眉:“谁不喜欢你啦?除非那个人不是男人,若有男人说不喜欢你,那一定是假正经。”
七宝果然停了哭泣:“真的吗?”
她的眼中还含着泪,却透出了一丝希冀,看着又天真,又动人。
赵琝突然醒悟自己把她掳来的目的:“好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他狠狠心厉声道:“不许哭了,不然的话我……”
话音未落,赵琝突然看见七宝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壶模样的东西。
“这是……”这车是小厮才赶了来的,赵琝竟不知车上还有这物。
他在恍惚之际,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你……”
七宝看看他,又迟疑地看看酒壶,就仿佛在问:“这是你的东西吗?”
但是下一刻,她果断地一挥手,把那瓷酒壶砸在了赵琝的头上。
酒壶毕竟不比结实的花瓶,但也足够赵琝头疼发晕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接着两次,以同一种方式吃了亏,她把他当什么了?
七宝一击得手,抽噎着往马车门口爬去。
赵琝忍着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臭丫头,你把我当什么?”他抓着七宝的脚踝,便要将人拉过来。
就在此刻,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赵琝仗着车上都是自己的奴仆,也不在意,只恶狠狠道:“今天让你尝尝本世子的厉害!”
就在这会儿,车厢门突然被推开,赵琝才要骂是谁这样不知死活,却有一物闪电般从车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正打中了赵琝的前额。
赵琝眼前一花,无声无息地往后倒下。
七宝正在挣扎,一抬头,却见车厢门口有人探身过来,她看清楚那人的脸,立刻吓得往回缩,也不管身后是不是赵琝。
那人皱皱眉,一言不发,只探臂抓住她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人拉了出来。
第一代的威国公出身贵宦,却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战功赫赫,是皇帝最亲信的左膀右臂,妻室则是当时四大豪门之首的谢家女。
只是威国公南征北讨的身上有许多旧伤,没熬过病痛,英年早逝。
幸好有个独子已经十二岁了,皇帝怜惜,把福翎公主许配给他,除此之外特许袭爵三世,恩宠无双。
到了七宝这一辈,威国公府开枝散叶,分了三房,人丁无数,良莠不齐。
袭爵的第四代威国公、也就是她的祖父去年才下世,府内由谢老诰命做主。
威国公长房这支人丁兴旺,七宝头上有两位兄长,四个姐姐,还有一位幼弟。到了七宝正好排行第七,又因为万千宠爱于一身,就借着佛教七宝的意头给她起了这名字,想着有神佛庇佑她平安一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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