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默刚走出教室没几步,听到周围女生们发出一致的惊呼。
“天啊他好帅啊~”
“校草怎么会来高一教学楼?”
“听说他妹妹在这里呢,也是刚上高一。”
“什么?他还有妹妹?是谁啊?”
“俞默啊”
四五个刚入学不久的高一小女生们在窃窃私语,站在走廊栏杆那侧,正盯着走廊不远处的俞戈花痴的冒粉红泡泡。
俞默眼皮跳了下,怔怔抬起头,看见前方,在教学楼走廊尽头,逆光站着的背着双肩包的俞戈。
忽明忽暗的光亮下,俞戈的剪影很好看。
斑驳剪影,光怪陆离的记忆里,很多年后,她依然清清楚楚记得,那道刻在记忆深处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也…一定是盛满小欢喜的。
那是他第一次来接她。
以往都是她等在篮球场上等他打完球后再一起回家。今天…怎么不约狐朋狗友了?
奇怪。
不管别的,一见俞戈就欢喜。她没来由的走路同手同脚,蹦跳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边,甜甜的喊,“哥~”
俞戈等她走近,想保持中二的冷面形象,但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中带着分外的宠溺。
只是脸上表情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清冷。
没心没肺的俞默当然没看到,她如往常一脸灿烂的挽住他的臂弯,“今天怎么没去打球?”
“老妈让我们早点回家。”他的嗓音很好听,褪去变声期的青涩,多了几分独特的磁性清冽。“给你请了位新家教,男的。怕不放心,让我监督你们一起听。”
那天情况是,万年加班狂魔老妈终于在某天准点回家,把俞戈叫到书房开始训导,“小默成绩下降了不少,是你带坏的吧?”
实力背锅的俞学霸:??
老妈毫不客气的指出问题:“一放学就去打篮球,天天玩的不知道北。你成绩好就算了,可小默她脑子慢,别人家孩子都在补课学习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在篮球场边给你捡球!你都不觉得你这个哥当的很不称职吗?想想她那可怜样都心酸…”
俞戈回忆起在篮球场边上,生龙活虎为他振臂欢呼加油的俞默,一点没觉得她哪里心酸。
可老妈的话就是圣旨,他不但要奉命,还要带着拖油瓶妹妹回家配合着家教老师监督她写作业。
“新家教?”俞默震惊的抬起头,小声说,“能不能不补?”
“不能。”俞戈抬腿转身就走。
过了几秒钟,他感觉她似乎没跟上来,转回身,上下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走啊,回家。”
“哥,”她退了一步,唯唯诺诺,“家教老师几点到…”
“六点整。”
“这么快?我,我不敢回家…”
“…”俞戈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出事了。
他太了解她,就那直来直去的脑瓜子,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每次做什么错事都拧巴成比毛线团还纠结的性格。
“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学校又惹了什么事?”他严肃的问。
“我,我…”她还没开口就被自己脑补的后果吓坏了,满脑子都是她完了她完了。
俞默很怕他哥,这是所有人公知的秘密。
平日里爸妈工作忙的时候没空管教她,一回到家她嘴甜的像抹了蜜经常对爸妈撒娇,全是好听话。
于是爸妈很吃她这套,总对她滤镜突破天际,把她当成贴心小棉袄宠着,恨不得把她泡在糖罐里养。
反而是他这个哥,对她没有滤镜,在她做错事时毫不留情的敲打过几次后,从此在家里,她最怕的人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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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破罐破摔的走上前两步,咬着下唇,艰难的说,“你得保证听完先别骂我…”
她还没说完,眼泪先唰的流下来。
“…好好说话,”俞戈不耐烦的拿出纸巾,给她擦泪,语气凶巴巴的,手上动作倒是温柔,“哭什么哭,烦不烦。”
他越擦她哭的越凶,像是故意给他找麻烦似的。
俞默抓住那块湿乎乎的纸巾,盖住整张脸,把眼泪蹭上去,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拼命眨眨眼睛忍回泪,“我知道,以前就有人说我是烦人的树懒精…”
“谁说的?!”他危险的眯起眼睛。
俞戈自己说说可以,别人说,不行。
“蒋月半。”
“这小子又想找打了。”他的双手关节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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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上课没认真听讲,”她强忍着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子,“被班主任通知明天请家长了。”
“为什么不认真听?”他面无表情的问。
其实心里在腹诽:丫的这班主任更年期?不认真听讲顶多说几句,凭什么让我妹请家长?因为看她长得包子就随便欺负了?
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
最后俞戈终于弄明白了,是她自己反应慢,跟不上老师讲课的节奏,老师语速又快,一来二去就像听天书,不知不觉走神了。
俞·绝不让妹妹受欺负·好哥哥恻隐之心动摇,他蹙起眉头,“只是这样?有什么大不了的。”
忍住不能哭的俞默意外的抬起头,“咦?”都请家长了,还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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