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五三精,伍珊见过很多种作文离题的姿势,但孟想同学的这种离题脑回路显然已经成功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体委从沉默的几个人身边路过,哈哈笑着插嘴道:“结扎蝴蝶?那确实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啊。”
孟想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嘛,你们看这前半句,它自己都写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多傻的小孩会一辈子扎不好蝴蝶结啊?那能怪我理解错吗?”
伍珊:“……嗯,不能。”
白玖玖无语了许久,才问道:“你就没有想过五岁的孩子怎么会结扎蝴蝶吗?”
孟想振振有词:“因为……计划生育要从娃娃抓起啊。”
“可是现在都开放二胎了,你还写个啥计划生育?”
“这个这个,语文老师不是说论点要有新意吗?不是要让阅卷老师眼前一亮吗?”
孟想饱含深情地眺望着远方,握拳道:“我相信,我这个论点,一定可以让老师在批改过千篇一律的作文之后,在这里寻找到灵魂的慰藉和安息的港湾。”
“嗯,没错,安息的港湾。”体委煞有介事地点头,“而且成绩出来以后,这也会是你安息的港湾。”
孟想的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所以我的语文真的要挂了吗?唉我好恨,我就不该和你们对答案,这让我下午怎么有心思考数学!”
见他这般沮丧,伍珊只能很有同学爱地安慰道:“其实抛开离题不说,你这审题的逻辑链还挺完美的。”
孟想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立刻雨过天晴地谦虚道:“过奖过奖,讲真,我这个人是比较严谨的。说真的,如果不是经过了严密的分析,我怎么可能这么义无反顾地离题呢?”
伍珊:可是你离题就是因为你经过了认真严密的分析啊朋友!
真要算起来,伍珊的朋友当中,也就只有宫春的脑回路能和孟想一较高下。
可那也没办法,毕竟是春宫图嘛,从正经事离题到酱酱酿酿上就是他们的基本功。听说,小黄族里还要定期以此作为指标考察族人的修为呢。
所以这就导致了宫春的思维常年容易跑偏,断句水平比孟想还炉火纯青,还都是带颜色的那种。
“孟想,你要学会在失败中汲取经验。”伍珊道,“你上次小测,就把‘一只、头羊’看成了‘一头、羊’,我觉得你这不止是脑回路的问题,更有可能是眼神不好。”
孟想努力瞪大了他的小眼睛。
白玖玖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下楼拿饭去。”
“你们让我再伤春悲秋一会儿。”孟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着小眼睛,眼神放空,幽幽地盯着黑板上的“诚信考试”四个大字。
伍珊认真地提议道:“时间宝贵,与其发呆,不如你做套眼保健操?”
孟想翻了个白眼:“你走开!!!——哎哟!司陆你做什么打我头?”
司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淡淡道:“手滑。”
孟想一头雾水:???从一米开外手滑到他头上来?
白玖玖这时道:“行吧,还是咱们三个下去拿饭好了。孟同学,您就在这儿哀悼蝴蝶逝去的生殖能力吧。”
……
四个人搭伙吃饭的机会其实不多,白玖玖通常都要回家吃饭的,但因为今日是月考,她中午不回家,白父白母就特意给她送来了饭,而且还做了四人份。
伍珊和白玖玖走在前面,司陆跟在两人身后一同下了楼。
离语文考试结束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这会儿要回家的早已回去,要吃饭的还在食堂,校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经过。
于是站在校门边,穿着考究,气质儒雅,笑意吟吟的白父白母看起来就十分显眼了。白玖玖看见他们俩,立刻嘴角一扬,跑了过去。远远地,便见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笑容满面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伍珊慢吞吞地跟上,有意给人家一家人一点独处的时光。
她踢着脚下的一颗碎石子,敛眸看它骨碌碌地滚进路边的下水道里,耳边突然安静地只剩下榕树树梢的清脆鸟鸣。
等等,不对吧?
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吗?哪儿去了?
伍珊猛地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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