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歌知道楚博衍放心不下她,谁让他是大楚的皇帝呢,总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她十分理解,于是道:“皇上尽管留在宫里处理事情,南胄由臣妾几人前去便好,而且皇上不同行的话,三公主也不会紧紧盯着宫里的动静,若是皇上还不放心,那便多派几名高手随行保护便是。”
楚博衍深邃的目光落在叶安歌的身上,他也明白她说得都是事实,只是他实在不放心她就这样前往南胄,沉吟良久,方才道:“这样也好,朕把御林军里的高手都调给你,等这边的事一处理完,朕便去南胄找你。”
叶安歌点了点头,事出紧急,她也想赶紧弄明白楚博衍与柳如媚之间的关系,好解开楚博衍埋藏多年的心结。
大楚与南胄之间路途遥远,楚博衍贴心地为她们准备了舒适的马车,茶水摆件等等一应俱全,简直跟个移动的小房子似的。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叶安歌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懒散地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要说这一路精神最好的便是沈芷芙了,整天叽叽喳喳地跟个小黄鹂似的说个不停,又是给他们介绍南胄的风土人情,又是在休息时采花追蝶的,就像是来南胄游玩一般,不亦乐乎。
叶安歌正闭着眼睛,忽然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刚睁开眼便看见沈芷芙扑闪着一双又大又亮又黑的眼睛,神神秘秘地,将小脸贴近她的耳边,悄声道:“安姐姐,别睡了,马上就要进入南胄的国界了。”
叶安歌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硕大的石头,上面雕刻着两个大字“南胄”,看来的确是要到南胄了。
叶安歌坐直了身子,从茶壶中倒出一杯茶来,悠悠饮着,虽说到了南胄,可到底要从哪里查起,她却是还没有思路。
正就这样又走了半天的时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激烈喧哗的争吵声传入耳中,叶安歌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出什么事了?”
马车外传来林雨泽低沉的声音,道:“大小姐,是南胄的守城军正在清查进出城的百姓。”
出门在外,为了掩藏身份,林雨泽便改口称叶安歌为大小姐,沈芷芙为二小姐,要知道当初让他叫沈芷芙二小姐的时候可是闹了半天的别扭,最后还是庄澜越出马才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叶安歌挑开车帘,探头一望,只见进出城的百姓们都排成了两条队伍,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公子千金,贵妇老爷的,都整齐有序地等待着守城军的细细盘查。
放下车帘,叶安歌眼神微眯:看来南胄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负责驾驶马车的林雨泽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朝着一旁的一名老妇人打探道:“大娘,这城门怎么查得这么严?”
那老妇人扭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个模样清俊的小伙子,热络地道:“小伙子,你们是外地人吧,不知你今年几岁了?家在何处?可有婚配了?”
坐在马车里的叶安歌闻言,忍不住清笑出声,抬手轻轻戳了戳沈芷芙的腰肢,乐道:“看来这大娘是看上阿泽,想要让他当女婿呢。”
“哼。”沈芷芙别过头去,不在意地道:“他爱当就让他当去吧。”
话虽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踢了一脚车壁,那力道可不是一般地大,要不是楚博衍为他们准备得是极好的马车,只怕沈芷芙这一脚下去,这马车就得散架,只听下一秒沈芷芙生气地怒吼道:“喂,让你打听点儿事情怎么磨磨蹭蹭的,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
车外的林雨泽欲哭无泪,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就变成不是男人了?
“大娘,您快别拿我打趣了,这城里到底发生什么了?”林雨泽言归正传。
那老妇人撇了撇嘴,道:“这是你家小姐吧?脾气可真够大的,若再不改改只怕没人敢娶。你们是不知道,三天前,宫里刚遭了窃贼,偷了许多的奇珍异宝,皇上大怒,下令严加追查,一定要将这窃贼捉拿归案。”
捉拿窃贼?
这套说辞只怕是用来哄骗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的,偌大的皇宫遭了窃贼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看起来,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叶安歌正想着,只听那老妇继续道:“小伙子,我看你身强体壮的,倒是个好生养的,而且我家里正巧有个未出阁的闺女,你若是有意……”
“快走,快走!”这催促的声音是守城军发出来的,“再不走今日就不要想进城了。”
“军爷,等等,我就再说一句。”那老妇急匆匆地道:“小伙子,你若是有意,便来青桥街乔家村找……”
后面的已经听不清楚了,想来那老妇定是被守城军赶远了。
马车里的叶安歌笑得前仰后合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林雨泽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而马车外的林雨泽已经黑沉了一张脸,男人好生养?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过这种说法,他想生也要他能生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时,守城军已经检查到了他们这里,将林雨泽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又道:“车里的是什么人?一起下来接受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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