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离得近,他这番一拽,她的唇便直接落在他的薄唇上,倒是仅这般贴着,两人都未深入。
“即便如此,朕心里也仍是很不舒服。”分明她自生下来就注定是他的,作何要让一个林天南在中间占便宜?
语罢含着她的唇瓣吮了一口才将她松开些,“不若,朕这便去取下他的命一了百了?”他说得认真,半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顾月卿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做事随心所欲。
也幸得他能耐大,否则就凭他这任性的作风,莫要说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及威慑力,怕是连顺利活到现在都难。
对上她控诉的眼神,君凰才道:“朕说笑的。”就这样杀了,未免太过便宜他。
即便君凰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当初顾月卿会询问林天南,便是说林天南在她心中确有不同。在那种时候,以她的骄傲都问出那些话来,林天南却选择沉默,她心里定不好受。
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有几分能耐,竟敢如此待她!
这口气必得好好出一出。
君凰不傻,稍一想便能知,当初林天南之所以弃她不顾,不过是以为她一个孤女无权无势助不了他罢了。
既然他如此认为,那便让他活着好好看看,被他弃下之人的能耐有多大,好叫他后悔当日之举。
若换作从前的君凰,哪会为这点小事去想如此多,看不顺眼谁,直接动手解决了便是。然如今为着顾月卿,他无论是心性还是行事作风都变得不再像他。
不过这个只因一人而改变的感觉,他似乎并不排斥。
“你不生气了?”
“嗯,先坐下用膳。”他本也未生气,只是心里烦闷。换而言之,就是他见不得除他之外的人在她心中还有这样的分量。
再则,此番她这样冷清的人都为他特地备这一桌酒菜,他又如何能再气得起来?
“便坐在我身边。”君凰拉着她坐在他身侧,起身拿着她的碗筷酒樽放在她面前,这才坐下给她夹菜。
顾月卿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却在看到他也吃的时候道:“你适才不是说你已吃过?”
君凰咀嚼的动作一顿,“……陪你,以免你说一人饮酒无味。”
闻言险些失笑,却也未拆穿他。
*
半个时辰后,两人用完膳,也喝完一坛酒。
君凰还好,顾月卿却有少许醉意。一手把玩着酒樽,一手撑着下颚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他瞧,眼底有些迷蒙。
君凰放下筷子,“醉了?”
顾月卿摇摇头,“不过一点小酒,哪能如此轻易便醉?可是吃好了?吃好了我们便换个地儿再喝。”
抬手拿开附在她嘴角发丝,“卿卿想去何处?”
“皓月当空,理当对月共饮,方不负此般好光景。”说着抬手一指,“便去那里。”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君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好。”
语罢快速起身,一手抄起酒坛,一手揽过她,脚尖一点便朝前方屋顶跃去。
齐齐对月而坐。
君凰将酒打开,仰头喝下一口便将酒坛递给她。
顾月卿自君凰揽着她到落在房顶上,视线便一直未离开过他。
他这般不羁喝酒的模样配以他如妖的面容,让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痴迷。
是的,痴迷。
想是喝了酒有些醉意的缘故,顾月卿此时的目光有些直白,君凰将酒递给她时,好半晌她都未去接。这让君凰不由朝她看去,却猛然撞进她痴痴的眸光中。
略微一愣,而后便低低的笑起来,“卿卿这般看着我作何?不是说要喝酒?”
顾月卿只是有些晕,并未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如此一提醒,方反应过来她竟盯着他出了神,倒有几分难为情,忙将酒坛接过来,“对,喝酒。”
仰头一口便喝下许多。
许是喝得急了,有不少洒出,沿着她精致的下巴滑过她的脖颈没入衣襟,看得君凰眸色深邃起来。
不过他并未有什么动作,而是继续两人一人一口的喝着,直到坛中酒喝完,顾月卿将酒坛从房顶丢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有四五道黑影从外院暗处跃出,待瞧见坐在房顶的两人,便眨眼间消失。
且是快速远离的那种消失。
自来暗影卫不入月华居内院,便是守也是在院外守着,若非万不得已,没有允准他们断不得入内院。这是早年君凰常毒发,为免误伤下属而定下的规矩。
如今君凰的毒是解了,但有顾月卿在,他自不想两人相处的空间都没有,便未下令破除这个规矩。
一坛酒喝完,君凰尚清醒,顾月卿却是真的有些醉了。
这酒不是寻常的酒,后劲极大,顾月卿多年来都是活在警惕之中,从未如此番这般无所顾忌的喝过,酒量并不大。
自她面颊有些泛红,君凰便一手撑在她身后防止她从房顶掉下。
即便知道以两人的武功,这种事发生的几率极小。就算真的不慎摔了,他也能第一时间将她接住,但他还是如此做了。
酒坛扔下去时,他撑在她身后的手便揽上她纤细的腰肢。
顾月卿直直的盯着他,手抬起来,沿着他被酒打湿少许的衣襟,缓缓滑到他衣衫松散露出的锁骨上,最后沿着他的锁骨滑到他的耳后。
在她的手落在他锁骨上时,君凰便身子紧绷起来,呼吸也不由加重,却未阻止她。
“景渊。”
“嗯?”对上她的眸子,他低沉应道。
“君凰。”
他的心忽而跳得有些快,“嗯?”时至今日,这世间也仅有她一人敢唤他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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